“去去去!若是敗了,我們的頭都沒了,還要你的頭來有什么用?”李浮一聽,炸毛了,“不成,不成。”
“黑騎,那你可有法子?”教宗和顏悅色地問道,但這和顏悅色之中,卻又不自覺地流露出不可抗拒的威嚴。
“呃……”
張角耐心地等了七八個彈指的時間,見李浮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才開口道:“本宗剛才算了一卦,知西北方,有大興之象。而沙丘正好在西北方。張帥,本宗允你精兵五千,放手去干。”
“諾!”
“教宗三思啊!”裴世仁上前一步,單膝著地,“我軍精悍之士,不過兩萬,若分兵五千,剩下的,只怕……只怕難以守護廣宗。”
“裴帥愛護之心,本宗知曉。不過,官軍所在,在本宗一身,若本宗前身前往沙丘,官軍一定會全力圍攻沙丘。如此一來,廣宗城內的善眾,便可保平安無事。”
“教宗!萬萬不可。”這一下,連同張世元在內,三個渠帥一并單膝著地,“教宗乃我教之重,怎可親往險地?”
張角慈祥的目光,在三個渠帥身上依次掃過,最后又歸于對面墻上掛著的那面銅鏡上,從這銅鏡中,他可以看見自己的身軀:“凡人雖不能探知天意,但卻可以借助天象的變幻來跟皇天對話。本宗昨夜觀察太微星,見天庭五方帝王的星座上,有金、火這樣的罰星在閃爍,這難道不是天子的兇象嗎?西北方,天狼星非常明亮。這難道不是官軍將大敗的征兆嗎?”
三人一聽,無不長舒出一口氣:“既然如此,我等定當奮力廝殺,教官軍有來無回!”
當幾位渠帥信心滿滿地退出房間后,一直隱坐在角落的三弟張梁迫不及待地開口道:“阿兄,我聽說,有智慧的人不會站在危墻下方。既然如此,阿兄為什么還要親自去沙丘?如果是不放心張帥,某可以替阿兄去監視他。”
張角一聽,登時眉毛一皺,銀發微晃道:“天象不定難以預測,命數遙遠蹤跡難尋。阿兄并非信不過渠帥們,只是不想因阿兄一人,而連累數十萬老弱而已。”
“但是阿兄,若是廣宗城有失,皇甫老賊,可是絲毫不會憐憫我教老弱的!”
張角瞪了張梁一眼:“本教至理:意誠也。意誠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皇甫老賊殺戮無辜,是他心術不正,自甘墮落。而若阿兄因一己自私,引得官軍大肆攻打廣宗,城中老弱定會死傷無算,那就是你阿兄,數十年來口是心非,居心險惡,莫非你愿意看見,你阿兄墮落到如此不堪之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