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直腸子的裴世仁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直到又一次,一個幕僚喝醉了,才跟他道出了實情:“你的上司統統在拿他當牛使喚呢。”
裴世仁懵了,追問道:“什么叫當牛使喚?”
“就是哪里出事,就讓你去哪,平事后,功勞卻分不到你半分!”
裴世仁這才醒悟過來,接著就是勃然大怒:奶奶的,這么玩你爺爺!爺爺今天就讓你好看!
于是乎裴世仁一氣之下,借著縣衙中有太平道叛賊的名義,帶兵殺進了縣衙,殺了縣丞,然后提著縣丞血淋淋的腦袋,投了黃巾軍。
“廣宗城糧少人多,若官軍攻城日久,城中必生禍亂。但如果我們調兵增援,皇甫老賊的騎士,便會趁機在大平原上,將我們的援兵一一殲滅。”這三人中,就數張世元跟官軍騎士的較量最多,因此他也深知官軍騎士的厲害,“我們在平原上,根本就不是官軍騎士的對手。”
“那按張帥的意思,守城不行,出戰不行,我們該怎么辦嘛?”李浮粗生粗氣道。
“李帥稍安勿躁。”裴世仁拍了拍李浮肌肉虬扎的肩膀,“張帥的意思是,我們應當在廣宗城外,跟官軍的步兵決一死戰是嗎?”
“裴帥說得對,不過這地方,不是廣宗,而是沙丘。”張世元將曬得黝黑的手指釘在簡陋的羊皮輿圖上,“沙丘荒蕪已久,但仍有不少丈余高的土臺子,若在高臺上屯兵,甚至可以俯覽廣宗城,因此,要守廣宗,就必須占據沙丘。”
“再說,官軍自西面而來,要想進攻沙丘,就必須渡過老漳河,老漳河寬三丈余,卻只有沒膝深,官軍可以徒步渡河,但卻不能急速奔跑。如此一來,我們甚至可以在他們尚未完全渡河的時候,主動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張世元話音剛落,李浮便嚷了起來:“喂,沙丘離廣宗城,有二十幾、三十里路,我們只有少許騎兵,若是沙丘告急,如何能趕過去支援?何況,沙丘那地方,人去少了,官軍一鼓作氣就能攻下來。人去多了,廣宗就沒了。”
“李帥,沙丘險地,兵在于精而不在多。在我看來,精兵五千足以。”張世元急忙打起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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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這話一出,就連裴世仁也開始搖頭了:“張帥,廣宗城的得失,不僅關乎教宗安危,更關乎我教數十萬善眾的性命,五千精兵,太冒險了。”
“張帥,若本宗給你精兵五千,你可有把握退敵?”一個溫醇的嗓音在幾人背后突兀響起。
“教宗。”幾人連忙轉身,向正在高臺上打坐的張角行禮致意。
“若給某精兵五千,某愿以命擔保,若不成,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