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壯士高姓大名?”
“某姓張,名郃,表字儁乂。”軍士道。
梁禎一驚,背脊也不由得一涼:什么?他竟然就是后來大名鼎鼎的張郃?他是什么時候成為自己部下的?
“我以前聽別人說,如果用一只老虎來率領一群羊,那這一群羊也能變成老虎。壯士,你就是云部的猛虎,我想將熊羆屯交給你,還望壯士不要推辭。”
張郃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軍士,但梁禎現在,卻要將他一下子提升為管轄百人的屯長!其中的恩寵,不可不不盛。哪怕是梁禎自己,要是聽說皇甫嵩要將自己舉薦成騎都尉,恐怕也要歡喜得連跳三支舞。
但張郃就是張郃,雖然現在仍只是一個小兵,但卻已經有了名將那寵辱不驚的風范,只見他起身一禮道:“我早就聽說,司馬最善于擢勇士于行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只是,郃不過是那農田中的秧苗,若自然生長,可能還能達到司馬對郃的期望。但如果用力將郃拔高,那只怕,郃未來得及替司馬立下寸尺之功,便旱死了。”
“哈哈哈哈哈。”梁禎拍掌大笑,“方才陣上,只知壯士勇武過人,但現在才知道,壯士的文采,是同樣地出眾啊。”
“或許,這就是圣人所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吧。”張郃也跟著梁禎笑道。
“好吧,那你就回去,先當個什長吧。”
“屬下,謝過司馬。”
“去吧。”梁禎揮揮手。
“屬下告退。”張郃再次一禮,然后轉身向帳外走去。
“哎。”梁禎卻叫住了他,然后打趣道,“記得多曬點太陽,我這個熊羆屯,還等著你呢。”
“屬下,定不負司馬所望。”
看著張郃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帳篷簾子上,梁禎輕輕地揮了揮左手:“出來吧。”
黑齒影寒不知從帳篷的那一片黑暗中閃了出來,坐在張郃原來的位置上。
“你覺得張儁乂如何?”
黑齒影寒閃亮亮的眼睛平視著梁禎,然后學著張郃剛才的語氣道:“我以前以為,千里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今天見到司馬,才知道,原來以前的我,是多么的鄙陋。司馬細心觀察身邊的每一個人,所以哪怕是在行伍之間,也能發現將相之才。光是這一點,便足夠讓我明白,原來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匹千里馬,只不過,我沒那個本事去發現他們罷了。”
“噗~啊啊啊啊。”梁禎一把拔掉了黑齒影寒的發簪,然后不斷地撥弄著她散亂開去的頭發,直至后者看上去像是頭上頂著個鳥窩,方才擺手,“你這個該死的笨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