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固,孤來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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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曾了解過涼州的歷史,發現涼州的歷任官長,要么貪婪成性,要么尸位素餐,更有甚者,甚至殺害轄地的百姓以冒領軍功。唉,如此做派,涼州又怎么可能安寧無事呢?”
蓋勛是敦煌人,對涼州的問題了然于胸。可自他弱冠入仕至今二十余年,太守、刺史、護羌校尉換了一茬又一茬,卻從沒來有一個人表露出要“平復涼州”的意思。直到如今,年已不惑,才終于等來一個愿意為自己的家鄉著想的人,俗話說:士為知己死。因此蓋勛又如何不能動容?
“使君所言極是。只是不知使君對此有何良策?”
宋梟沒有注意到蓋勛漸紅的眼眶,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手中的那卷《孝經》上:“涼州地處邊陲,王化不至。而歷任長吏又貪暴成性,不知教化百姓,以致涼州禮法崩壞,兵連禍結。某聽說,蕭何制律而四境寧,叔孫制禮而圣朝興。因此,某想做兩件事,一、整頓吏治,嚴明法令。二、讓家家戶戶誦習《孝經》,以宣王化。”
蓋勛眼中的光芒就像夜空中的流星,來得快時,去得也快。平心而論,宋梟確實看到了涼州的根本問題不假,也頗具針對性地提出了兩點建議。但同時,蓋勛也敏銳地察覺到,宋梟的計劃有著一個巨大的漏洞——時勢!
“昔太公封齊,崔杼殺君;伯禽侯魯,慶父篡位。此二國豈乏學者?今不急靜難之術,遽為非常之事,既足結怨一州,又當取笑朝廷,勛不知其可也。”
宋梟一聽,心中頓感不悅:正是因為你們這些粗鄙的武人,整天就知道殺殺殺,所以涼州才會一直亂。你們懂什么?
“羌人多居于險山惡川,自延熹以降,‘涼州三明’戰功顯赫,斬獲以十萬計,尤不能殺絕。今僅十余歲,叛羌復至萬數。由此,元固所圖速剿之法,豈不謬哉?”
蓋勛心中可謂是失望至極,他本以為來了個愿意為涼州思考的使君,自己的家鄉便能轉危為安,但怎知這宋梟,卻是個自負之人,絲毫聽不進別人的建議。蓋勛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可再說的了,于是便借口告辭。
涼州疲敝已久,而宋梟的計劃,又偏偏需要大量的錢帛以為支撐,因此宋梟便上書漢帝,請求多撥錢款,以供抄錄《孝經》之用。漢帝看罷,勃然大怒,事關他最不開心的,就是下臣開口問自己拿錢,至于宋梟的方法是英明還是荒謬,倒還在其次。
張讓等人揣摩到了漢帝的心思,于是鼓動御史,附和一些素來就看不起宋梟的士人一并上書,彈劾宋梟。漢帝一見,樂了,當即下詔以平叛不力為由將宋梟免職,改由楊雍接任涼州刺史。
楊雍接手的,是一個不亞于前年的冀州的爛攤子。因為這個時候,邊章等人已經聚齊起近十萬大軍,橫行涼州,而涼州的最高軍事長官——護羌校尉夏育,也被圍困在冀縣西北的畜官之中,形勢十分危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