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某恨不得現在就手提利劍,斬盡這天下奸邪。”曹操剛剛因為在濟南國整頓吏治,搞得官不聊生而被人惡語中傷,并憤而辭官,因此他對袁紹的話也是十分贊同。
“你們幾個鬧夠了沒有?”袁隗推門而入,將聚在密室中的十多個人都嚇了一跳。
“次陽公。”眾人一見,趕忙起身行禮。
“都出去!”袁隗沒給他們好臉色看,鐵青著臉喝道。
死黨們走后,袁紹不耐煩地對袁隗道:“叔父,您這是干什么?”
“袁紹,你跟叔父說實話,你是不是對當今朝政很不滿意?”
袁紹白了袁隗一眼:“朝綱不正,群丑橫行,忠義含憤。紹怎能滿意?”
袁隗將袁紹拉到一旁,面對面地坐下,提起水壺給兩人各斟了一杯白水:“紹啊,紂王之暴虐,千古所罕見,文王有‘恩澤枯尸,何況活人’的聲名,卻依舊得隱忍一生。”
“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袁紹沒好氣地看著袁隗,“我可當不成文王。”
“大膽!”袁隗下意識地扭頭環顧四周,再次確認密室中再無旁人才恨鐵不成鋼道,“袁家之所以能累世榮寵,就是因為‘隱忍’二字。可你看看你跟袁術,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跟基兒相比,簡直是差遠了。”
“切,士紀雖位居九卿,但卻不敢進一字良言,除一個逆賊,如此尸位素餐,有什么好學的?”
“袁紹啊!你是真不知朝堂險惡,看看《漢書》,多少王侯將相,一著不慎,便落得個抄家滅族的下場。所以你大哥袁基的舉動并非尸位素餐,而是‘和光同塵’。也只有這樣,才能保我袁家,百年富貴。”
“叔父,但你知道不知道,這虎牢關外的天下,都成什么樣了嗎?到處是餓殍、流民、奸佞。我大汗并非沒有賢能之士,只不過……”
“住口!”袁隗呵斥道,“張角是怎么樣的下場,你也看見了。若你自問能勝過他,你就去干。若不能,就給我老實呆在這!不過,要是被我發現,你敢效法張角,我第一個宰了你!”
袁紹愣住了,因為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盛怒之下的袁隗,這猙獰的樣貌,分明就是一頭牙尖嘴利的老狼,而不是之前的那只看上去永遠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尚且年少的袁紹并不能體會,叔父究竟要有多少的心機與手腕,才能安坐三公高位二十年。而年邁的袁隗同樣不知道,侄兒腔中的那顆熾熱之心,在飽經挫折后,并沒能像自己當年一樣冷卻下來,反而越來越熱,并最終將袁家,帶向一個不知是福是禍的深淵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