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先生,某現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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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任命你為治中從事,專司稅賦、律法事宜。”耿鄙狠下心來,快步走到桌案下,拿起筆“刷刷”地擬好了任命狀。
“諾!”程球對著耿鄙行一天揖,當天就帶著數百州兵,可是逐家逐戶地“拜訪”漢陽郡中的大戶。
冀縣縣城里的大戶,平日雖說豪橫,但到底是不敢跟刺史府公開掰手腕的,因此,程球一帶兵上門,就立刻讓他們乖乖地切肉,將大把大把已經生銹的銅錢,從地窖中搬出來,以充實刺史府的庫房。然而肉雖然是割了,可心中的氣卻因無處發泄而越來越盛。
這一天,幾個冀縣大戶公推的代表,前來找到漢陽太守傅燮,他們準備說服傅燮,讓他出面去“勸一勸”耿鄙,讓耿鄙將程球收監,免得他因為他的胡鬧而“逼反良民”。
傅燮是宗室名臣劉寬的高徒,舉孝廉出身,不過真正令他嶄露頭角的,還是光和七年的那場黃巾大起義,當時,他跟隨皇甫嵩在倉亭大破黃巾軍,位居首功,按照慣例,本該封侯,但偏偏,他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對宦官專權的行為深惡痛絕。
為了表示自己與宦官斗爭到底的決心,傅燮特意將自己的字由“幼起”改成“南容”。南容是西周時期的賢者,大名鼎鼎的“文王四友”之一,在武王滅商之后,他拆除了紂王所建的鹿臺,并開倉賑民。
張讓等人雖說是閹人,但到底也是執掌最高權力二十多年的老油條,對于傅燮的志向,怎能不知?于是他們一合計,傅燮的軍功便被無視了,而且還找了個借口,讓他頂替辭官回鄉的蓋勛,在危急四伏的漢陽郡當了個郡守。
傅燮剛到漢陽,人生地不熟,根本就不知道耿鄙與大戶們之間的事,因此被當地的大戶涕淚俱下地一說,又見到他們家門破敗的凄涼樣,心中不由得一震,當即就去找耿鄙,準備勸他收斂一點。
“使君,我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因此,賢能的人在渡河時都會小心翼翼。如今的涼州,就像一葉在大河中航行的孤舟,稍有不慎就會觸碰礁石。而使君作為掌舵人,更應該小心翼翼才是。”
傅燮的苦口婆心,在耿鄙聽來卻只覺得厭煩,因為在耿鄙看來,傅燮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漢陽郡守,而漢陽郡,是涼州最富裕也最安定的地方,因此傅燮幾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保境安民”的好聲名。
而他耿鄙,就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了。一來,涼州的州郡兵及武庫中的兵器甲胄,早在中平元年的十一月,就被蓋勛全丟在狐盤了。二來,涼州除了漢陽郡外,可是郡郡有反民,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反民人數不僅越來越多,而且有抱團的趨勢,一旦被他們擰成一股繩,別說涼州了,三輔都難保。
而駐守三輔的張溫是個什么貨色,他耿鄙能不清楚?這豎子能力沒有,搶功勞推罪責倒是一把好手,一旦亂羌沖過隴山,張溫保證第一時間就會“借”他耿鄙的項上人頭去平息陛下的怒火!
因此,傅燮的諫言,耿鄙哪里能聽得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