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慢慢慢……”石良璞猛地從蒲團上躍起,可還未等他站穩,脖頸上就架上了兩把長戟,胸前還抵著另一把。
“將軍將軍將軍……”石良璞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黑齒影寒擺了擺手,三名護衛這才收回鐵戟,那名準備前去報信的護衛,也停住了腳步。
“你可知,梁將軍是何許人嗎?”
“呃……知道,平……平北將軍……”
黑齒影寒站起身,身子猛地往石良璞面前一探:“他是裴巨光、衛伯覦的座上賓。受他們的邀請,前來河東剿匪。”
石良璞被面具上散出的冰寒嚇得在地上倒爬數步,瘦長的馬臉上,立刻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這這這……將……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那好,說說吧,你這個月都見過哪些人,做過那些事。”
“這……”
“語言是個奇妙的東西,同一句話,既可以是救命的良藥,也可能是索命的毒藥。這個中區別就要看,它是從誰的口中說出來了。”黑齒影寒抬起右手,用綁在手腕上那堅硬的袖箭拍了拍石良璞的左肩,“明白了嗎?”
石良璞“咚咚咚”地叩了三個響頭:“那衛樊為了少交錢給衛家,每一趟都將一大半的錢給小的。小的拿到后,又將其中的七成,存進北城貨行。這衛樊每到了要用錢的時候,就會到北城貨行去取。不過他也太……太能花了,這些年,小的少說存了上百萬進去,可……可他……”
黑齒影寒眉頭一皺:“說說你們的計劃。”
“計劃?什么計劃?”
黑齒影寒握緊了佩刀的刀柄:“你說呢?”
“哎……別別……我說……我說……”
“那個天殺的衛樊,為……為了錢……竟,竟然敢跟朝廷作對。他說……說什么,如果楊奉被剿滅了,財路就斷了。所以……所以,就故意讓梁將軍知道,小的私吞了一半倒賣所得這事,然后跟賊首楊奉做了個局……”
黑齒影寒撅了石良璞一眼:“說下去。”
“小……小的怎么知道這種大事啊?”石良璞在地上連連叩頭,“小的,小的就是個跑腿的。怎么會知道這些啊?”
“那襄陵城,你進過多少次?”
“八,八次!”
“嗯?”黑齒影寒在桌案上攤開襄陵城的輿圖,“將楊奉的布防,指給我看。”
但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于是加了句:“這可是你,唯一的活命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