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魏斯聽到了艦尾方向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連忙跟隨行士兵一塊押著這名諾曼軍官往艦尾去,結果剛走到煙囪位置,就看到一架單翼飛機從艦尾的特制滑軌上彈射起飛。
這種簡陋的單翼飛機,是諾曼戰艦標配的“救生艇”。
“你們的指揮官?”魏斯指著那架飛入空中的單翼飛機問。
被俘的諾曼軍官連忙點頭稱是。
“算你溜得快!”魏斯嘀咕道,他此時并不知道,自己眼睜睜看著溜走的,是在諾曼帝國地位頗高的達爾蘭斯公爵。達爾蘭斯家族,是諾曼帝國上流階層典型的軍事世家,祖上將軍、元帥層出不窮,近代有家族成員擔任過陸軍部長、總參謀長這類顯赫職務。自這場大戰爆發以來,無論是在威塞克斯還是在聯邦戰場上,諾曼軍隊雖然損失了不少將官,但還從未有過上將司令官級別的將領陣亡,更不消說被敵軍俘虜。魏斯“擅作主張”的突擊行動,差點就創造了這樣一個破天荒的記錄,若是如果成為現實,對諾曼帝國是個沉重的打擊,而對困頓中的聯邦軍民乃至依然沒有放棄戰斗的威塞克斯王室和政府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鼓舞——當然了,這些都是后話。在諾曼戰艦的甲板上,魏斯帶著十數名聯邦軍士兵從艦舯攻到艦尾,又從艦尾殺到艦艏,把那些仍在負隅頑抗的諾曼艦員統統清理掉。
夜幕正在降臨,此時站在艦艏甲板上眺望城區,看到深色調的廢墟中閃爍著明亮的焰光。奧古斯特鋼鐵大廈的崩塌,無疑讓苦戰了一天的聯邦軍隊士氣大振。
今夜,只要諾曼艦隊趕不回來,便是聯邦軍隊奪回奧城的最佳時機!
魏斯沒有留戀艦艏的風景,也沒有憧憬收復奧城的榮光,看到地面有越來越多的諾曼士兵向這艘戰艦聚攏過來,他回首觀察,看到艦橋側旁設有露天炮位,這些火炮口徑不大,但上可打飛機、下能轟步兵。只此前突襲者從排水溝躍出,迅速抵近并強行闖入戰艦,諾曼艦員根本沒來得及操炮阻擊,此后戰火在戰艦內部蔓延,諾曼艦員紛紛被派去執行他們不擅長的戰斗任務,結果紛紛送了人頭。魏斯他們來到甲板的時候,炮位上沒剩幾個諾曼艦員,受火炮射界所限,他們對近在咫尺的突襲者無可奈何,識趣的腳底抹油,木訥的又給對手送了一波人頭。
基本炮術操作和初級炮兵指揮是巴斯頓軍校的固定科目,雖然諾曼人的火炮跟聯邦軍隊的制式武器有諸多不同,但操作原理大同小異。魏斯趕忙給跟隨自己的聯邦軍士兵們分配任務,讓大部分人繼續向艦橋進攻,自己領著三個從偵察營來的老部屬奔向那些露天炮位——跟聯邦軍的普通步兵不同,偵察營的士兵不但要具備各種步兵技能,還要學習各種車輛的駕駛和各種武器的使用,以便于在偵察行動中派上用場。雖說戰爭時期,各種訓練都簡化了程序、降低了標準,戰時入行的偵察兵根本做不到樣樣精通,但總比讓普通步兵趕鴨子上架強得多。
來到高出甲板一層的副炮戰位,魏斯挑了一門使用彈匣供彈的單管機關炮,摸索半分鐘,搗騰三兩下,成功上手。朝地面上的諾曼士兵掃射一通,打光了彈匣里的炮彈,又把卸彈匣、裝彈匣的流程走了一遍,遂將這門機關炮交給跟來的兩名老部屬,然后領著另一個跑到另一側艦舷,挑了一門一模一樣的機關炮,輕車熟路地操炮射擊。這一串炮彈打出去,動輒三五個諾曼士兵被撕成碎片,效率沒得說,還賊拉痛快。不過,地面上的諾曼士兵也不傻,見戰艦上的機關炮朝自己開火,知道是襲擊者作祟,紛紛舉槍射擊,但那露天炮位好歹有兩尺高的擋板,機關炮的炮身配了一塊鋼板護盾,為操作者提供了最基本的保護。就這樣,魏斯和他的同伴們打空了一個又一個彈匣,空彈殼滾落一地,一點點消耗敵軍的兵力和斗志,為突襲體育場的同伴們爭取到了極其有利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