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吧!你們這些諾曼狗!
5PIR口徑機關炮無愧于“胡蜂”的代號,四挺齊射,當即掀起一場恐怖的彈雨風暴。不僅樹林外的土路上碎屑與血肉橫飛,就連樹林里的枝條樹葉也被掃落不少。
看著諾曼人的軍用卡車一輛接著一輛歇菜,甚至發生爆燃爆炸,不久前還處在聯邦武裝力量最底層的二級預備兵們,如同獵殺火雞一般,毫不猶豫、毫不留情地將諾曼人送回老家。這一刻,他們在氣質上實現了脫胎換骨,從懵懂無知的新手,變成了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犀利哥”。
對付諾曼人一輛轎車、七輛卡車、兩門行進狀態的野戰炮以及搭乘車輛的百來號士兵,“洛林游擊戰士”的射擊持續時間接近一刻鐘:前五分鐘大局已定,后十分鐘基本上是在收拾殘敵!
伏擊結束,魏斯站在樹林邊緣,靜靜地看著土路那邊的一地狼藉,他原本的設想是在戰斗結束后迅速轉移,但諾曼人留下的那兩門野戰炮吸引了他的目光。疏散隱蔽的克倫伯-海森工廠已經部分恢復了生產能力,為游擊隊提供槍械彈藥不成問題,還可以小批量制造15PIR口徑的迫擊炮、山炮以及相配套的炮彈。就游擊戰的模式而言,火力不成問題。他之所以“看上”諾曼人的兩門野戰炮,目的不是納為己用,而是打算拿它們來“釣魚”。
出于謹慎,在派人過去拖炮之前,魏斯用他的“人肉雷達”掃視戰場,發現除了有幾個還沒死頭的“血皮”外,還有個生物機能基本滿格可是精神活力很低的家伙,這種情況并不稀奇。在諾曼軍隊的戰俘營里,魏斯就在一些同伴身上剛看到過,而在聯邦軍隊的戰俘營里,少數諾曼士兵也這德行,說白了就是身體沒受創但精神近乎崩潰的可憐蟲。
此處離山城斯利恩大約二十里,戰斗中除了迫擊炮彈的爆炸,還有諾曼軍車上載運的炮彈發生的殉爆,這些爆炸所產生的聲響和煙塵,在山城斯利恩可以聽到和觀察到,但那里的駐軍恐怕沒有想到派出的機械化部隊會在占領區慘遭殲滅。不管他們之前是否已經召喚了己方飛行艦艇,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那些能夠迅速改變戰斗形勢的鋼鐵猛獸還未出現。見此情形,魏斯迅速調整計劃,率領半數步兵和兩輛“烈馬”離開樹林,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到數百尺外的土路。
這里硝煙已經隨風飄散,焦爛的氣味一陣一陣,唯獨血腥味十分濃稠——這場伏擊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大多數諾曼士兵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射殺在了卡車上,鮮血順著車廂板往下淌,這場面有些令人心悸,但相較于阿爾斯特-威塞克斯國境防線、莫納莫林山脈戰線、斯蒂霍芬以及后來的奧城,魏斯親歷過的任何一處戰場,都要比這土路邊的情形更加的慘烈。
魏斯示意士兵們去察看兩門野戰炮的情況,只要它們的核心部件未在戰斗中損毀,就移出來掛到己方裝甲戰車尾部。對于那些奄奄一息的諾曼士兵,他既沒有下狠手,也沒有發慈悲,而是任其“自生自滅”——如若死去,也就一了百了;若是獲救,對諾曼軍隊的后勤醫療來說,也不失為一種牽制。
循著先前觀察所得的方位,魏斯不緊不慢地走到一輛翻倒的卡車旁。視線中,一個滿身泥污和血漬的諾曼士兵如雕塑般跪在一具陣亡者的尸體前,不知有沒有哭泣,但一定非常哀傷。
有時候,精神上的創傷比身體傷患更容易治愈,這名肢體健全的諾曼士兵,理論上依然有威脅甚至殺戮聯邦軍民的潛在可能。魏斯拎著手槍,捏了捏握柄,終究還是轉身走開了。
經過簡單檢查,兩門諾曼野戰炮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特別是它們的輪胎,四個有三個被炸爛,這樣是無法正常拖曳的。士兵們很快想了個辦法,用己方裝甲戰車的備用輪胎和現成的螺絲螺帽給兩門野戰炮來了個現場換胎,雖然不太牢靠,但也勉強堪用,關鍵是連拆帶換,前前后后也就花了十來分鐘。這效率,相比于聯邦軍隊專業的后勤維護團隊也不逞多讓!
接連兩場伏擊順利收工,趕在這支諾曼部隊的上級指揮官反應過來之前,魏斯帶著洛林游擊戰士愉快地踏上了歸程。盡管夜色深沉,他們在熟悉的山野中兜兜轉轉,時而抹去痕跡,時而制造假象,讓敵人難覓其蹤。及至黎明,他們返回了位于索姆索納斯城以北的秘密據點,將戰利品藏到密林深處,用偽裝網和枝葉掩蔽起來,等著下一次行動派上大用場。
天明時分,數艘炮管林立的諾曼戰艦懸停在山城斯利恩附近的山谷上空,數以百計的諾曼士兵一組組、一隊隊進入樹林,大肆搜尋伏擊者的蹤跡。樹林外,那些被擊毀的車輛已經被清理到路邊,但它們并沒有被諾曼人忽視,相反,軍裝筆挺的諾曼軍官紛紛前來察看,這兩場意想不到的伏擊戰,顯然引起了他們的極大關注。一百多具陣亡者的遺骸,則整整齊齊地擺在路旁,并且蓋上了諾曼軍隊的灰色制式軍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