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諾曼人的戰地醫護人員就地搭建了醫療營帳。熬過了伏擊戰和寒冷夜晚幸存下來的的幾名諾曼士兵,該手術的做了手術,該清創包扎的進行了清創包扎,他們各自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或緊閉雙目,或神情呆滯,在他們身上只見痛苦和悲傷,沒有復仇的欲火和斗志。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營帳門簾被掀開,數名軍官魚貫而入,領路者喚道:“一等兵,卡-諾巴拉爾!”
其中一張病床上,臉上涂著褐色消毒藥劑的諾曼士兵有些遲緩地坐起身,見來者當中有人佩戴著紅底金邊的領章,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下地立正,機械地喊了聲“到”。
親至醫療營帳的諾曼將軍戴著軍帽、披著風衣,面色凝重地走到這名士兵跟前,皺了皺眉頭,然后伸出手:“年輕的英雄,是你保護并拯救了這些受傷的同伴。”
諾曼士兵昂起頭:“不,將軍,我只是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將軍無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口舌,他單刀直入地問道:“告訴我,士兵,是誰襲擊了你們?”
面對一位將軍,這名諾曼士兵表現得非常緊張,他用顫抖的聲音回答說:“是一支聯邦軍隊……一支戰斗力非常強的聯邦軍隊。”
“他們有多少人?穿什么軍裝?部隊是什么番號?”將軍追問。
諾曼士兵幾次張嘴,卻無話可答。
“你是不是在戰斗中被炸昏過去了,所以什么都沒看到?”將軍給了對方一個合理的臺階,可這名諾曼士兵看來還不太懂得世故圓滑,他耿直地回答說:“抱歉,將軍,諾弗雷是跟我一塊長大的伙伴,比親兄弟還要親,我們一起服役,一起參戰,經歷了很多戰斗,看到他倒下,停止呼吸,我無法承受……”
將軍臉上的表情開始發生變化,從平靜變得惱火,直至目眥盡裂的扭曲,隨之而來的咆哮,讓這里每一個人都清除感受到了他的怒氣:“當你的伙伴和兄弟光榮戰死,你卻慌得連敵人是什么樣子都沒看清,這是懦弱的表現!可恥的表現!”
諾曼士兵怔住了,當剛剛還視他為英雄的軍官們離去之后,他還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眼底的哀傷,由此又蒙上一層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