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魏斯道,“一旦這家伙離開城區,不但行蹤很難確定,搞不好會一直呆在飛行戰艦上,想要伏擊他根本做不到。”
瓦德-施泰因不置可否,而是反問道:“你有對策?”
“暫時還沒有。”魏斯如實回答。
瓦德-施泰因轉過頭看了看他,鄭重其事地說:“好吧!克倫伯-海森上尉,你能夠為斯利恩城的存亡——為斯利恩居民的安危考慮,說明你是個真誠善良的人,是值得信賴的伙伴。假如我們干掉了諾曼人的大人物,或是將其擊傷,諾曼人的確會異常憤怒,不排除他們清洗整座城鎮的極端舉動,但我想說的是,在當前的形勢下,發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很低。其一,諾曼人覺得他們已經勝券在握,接下來要費心的,是如何讓占領區人民接受他們的統治,即便不能心甘情愿地歸入諾曼帝國的版圖,也要順從地進行生產勞動,使占領區的資源源源不斷地供給諾曼帝國,所以,他們只會小施懲戒,而不是大開殺戒。”
聽了這番分析,魏斯心里也就有了底。
瓦德-施泰因繼續道:“眼下最大的難題,是我們如何在數千諾曼士兵的嚴密警戒下,干掉那個惹眼的大人物。從圣柱廣場到駐軍司令部,沿途建筑,只要是在步槍射程之內,居民兩天前就被遷移到城北集中安置,我們嘗試著在夜里進入這一禁區,想找機會安放炸藥,但因為敵人戒備十分嚴密,這一計劃沒能付諸實行。”
“這其實不難。”魏斯道,“我們帶來的迫擊炮,最遠射程4500尺。之前我介紹過,這種火炮的彈道是一條縱向曲線,可以繞過建筑和樹木轟擊目標,其威力相當于兩枚菠米彈。如果目標騎馬進入射程范圍,用兩門迫擊炮進行速射打擊,有九成把握干掉他!”
“4500尺,九成把握?”瓦德-施泰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多時,視野中的大人物在騎兵們的護衛下朝城鎮中心也即駐軍司令部的方向去了,他這才離開窗口,領著魏斯來到了房間的餐桌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牛皮紙,上面畫滿了手繪的圖形線條。
魏斯一看,原來是抵抗組織自制的城市地形圖。
就著手繪地圖,瓦德-施泰因揣測道:“假如我是敵方高層人物,來到斯利恩視察軍務,除了駐軍司令部,我會選擇兵營視察,順道給士兵們打氣鼓勁,但我們的目標看起來像是一個諾曼貴族,他們對自己高貴的血統非常看重,不太愿意跟普通士兵走得太近,所以,駐軍司令部有可能是他在斯利恩唯一的落腳點,結束行程之后,他會原路返回圣柱廣場,搭乘飛行戰艦離開,前往下一個視察地。這樣的話,按4500尺的最大射程,我們能找到幾處伏擊點,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上尉,如果不是你帶來的曲射火炮,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條大魚在我們眼前游來又游走,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