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教授遲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說:“議會選舉的調查好像快要結束了,獲準回到原崗位的人越來越多,可能再有半個月,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最后一句話無疑是個楔子,魏斯斟酌了一下,說道:“今年地理地質學院在洛林的實習研究如果還是您帶隊,我是說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會感到更加的踏實和放心。畢竟這一段時間,我們花了很多力氣進行人才招募,可是情況不太理想,我們最迫切的需求,還是您這樣的頂級專家學者能來幫忙。”
小楊教授瞥了他一眼,雖然沒有接受晚餐邀請,但還是與之并肩前行。
“我聽說了,你們在這個畢業季總共簽下了我們大學的9名畢業生,有4個是地理地質學院的,冶金、機械、化工學院也都有。”
“太少了,我們覺得還是太少了。”魏斯道,“你們的畢業生是業內最受歡迎的‘補充力量’,400多名畢業生,我們才簽了百分之三,這個比例實在是太可憐了。”
小楊教授不緊不慢的說:“我記得隆邁爾集團大約二十年前來理工大學招聘,雖然場面上搞得很熱鬧,待遇聽說也不錯,但那時候他們還沒什么名氣,所以只有很少的學生愿意跟他們簽約。后來畢業二十周年聚會,去了隆邁爾集團而且一直待在那里的,現在基本上都進了集團管理層,事業的發展一點也不比當年去了星空、伐爾森、格魯曼等老牌企業的同學差。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是人生的重要一步,所有人都非常謹慎,簽下9個畢業生已經是很不錯的開端了。你們只要堅持個三五年,肯定會有理想的收獲。”
“欲速則不達,這道理我懂。”魏斯平心靜氣地說道,“這世界上大多數事情都需要循序漸進,急不得也急不來,可是人生短暫,特別是在我們這個年齡,總覺得時不我待,很多事都希望快一些,再快一些。有些事情,只要找到合適的契機,以恰當的方式,還是有可能突破常規的。”
這番話,魏斯純粹是就事論事,但好像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小楊教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輕輕的挽住魏斯的胳膊,雖說參加正式晚宴或是舞會時,不太熟悉的男女也會這樣挽手,而普通異性朋友出于禮節,走在大街上挽手也不奇怪,可這會兒總覺得有點突兀。
乍一開始,小楊教授低著頭,魏斯也不知該說什么。兩人就這樣走了一段路,小楊教授忽然抬起頭,帶著甜如蜜的笑容對他說:“有兩個星期沒去看小糖果了,這個周末陪我一起去吧?”
出于工作需要,只要沒有外出,魏斯三五天就會回一趟索姆索納斯,有時候只待一晚,有時候也會住上兩三天。如今自由洛林運河已投入運行,乘車坐船兩相宜,怎么去都很方便。這一口應承下來,怎么忽然有種帶女盆友肥家見家長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