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沖就不一樣。
在外面威風八面,但是本質上,不過一奴仆而已。他豈能代宮里做主。他是不要命了。但是他不答應周夢臣的話,今后會大大得罪這一位天子寵臣。而且真出了什么問題,說不定皇帝在盛怒之下,連他一并殺了。
孟沖思來想去說道:“大人,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周夢臣以為孟沖答應了,說道;“多謝孟公公,等一會兒到了巡撫衙門,我就立即讓人設宴,延請孟公公,孟公公只需一場酩酊大醉即可。拖上三五日,就有轉機。我想山西鎮也不會只向我求援,恐怕此時求援的人已經奔赴北京。三五日之內,定然有朝廷的新命令。”
孟沖說道:“希望如此吧。”
周夢臣見既然說法了孟沖。也就沒有和孟沖坐一輛車的意思了。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的就是布置朔州監的防務,即便是朔州城丟了,朔州監都不能丟。
想想還是一堆麻煩事。特別是內長城。
內長城是一個防御北方的攻勢。而大同就在山西之北。而且周夢臣雖然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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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行事之權,但總就不好直入山西鎮,不接管內長城,大同對山西方面就是不設防的狀態,處處都是漏洞。
因為這些漏洞,周夢臣自然要做一系列兵力的調整。先加強朔州監的防御,盡可能將北邊的人馬調入朔州監。
這些命令就是能早一分,就早一分。畢竟偏關失陷的消息,已經是一天前的。誰知道情況有了什么新變化。
就在周夢臣做出了一系列布置,讓距離朔州監最近的平虜衛五千之眾。立即南下,守衛朔州監,并讓馬芳去準備,等一會兒,應付了孟沖,就立即開拔,將兩萬騎兵放在朔州這邊。
倒不是周夢臣不想立即出發。只是可惜,大軍開拔是需要時間的。這還是因為朔州監在大同境內,可以直接從朔州府借調糧草,只需要準備數日干糧就行了。否則話,不準備一日,大軍斷然是不能開拔的。即便是這樣,召集人馬,發布命令,讓將士們給家里留個信,也需要一兩個時辰。
做完這一切,巡撫衙門就在眼前了。
只是讓周夢臣萬萬沒有想到的一件事情發生了。
孟沖掀開車簾,并沒有直接下來。而是微微咬牙,做出一個跳車的舉動,而且在半空中,將腿曲起來,硬生生砸在車把上,隨即摔在地面之上,痛得孟沖滿地打滾,臉上大汗淋漓,咬著牙發出“絲絲”的聲音,說道:“我的腿斷了,我的腿斷了。”
孟沖在馬車上思來想去,終于想明白了。他如果醉酒不宣讀圣旨,那是他喝酒誤事。追究起來也是一個罪名。所以他下定決心了,太監就要對自己的狠一點,于是他硬生生地下車弄成了事故現場。
或許孟沖沒有掌握好分寸,反正在周夢臣看來,他的腳尖與身體的角度都不對了,骨折是一定了。至于骨折到了什么程度。卻要看郎中了。周夢臣心中忍不住佩服孟沖真豁得出去。
周夢臣只能大聲招呼郎中。單單論外傷的話,大同外傷水平要勝過北京的。也算首屈一指。不擔心孟沖的傷情好不了。
只是又讓周夢臣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孟沖說道:“藤公公。今日是良辰吉日。我受傷事小,誤了良辰吉日,耽擱了皇爺大事就不好了,藤公公也是宮里人。今日就代我傳一趟圣旨吧。你看我就這樣了。連站都站不穩了。還請藤公公行個方便。”
藤祥眼睛瞪大,看了看孟沖,又看了看周夢臣。再看孟沖,宛如見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