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看了看,笑道:“萬興鳳的硯臺,洛陽古家的毛筆,徽州績溪的朱砂墨,哦,對了,還有大家閻云飛的狐毫筆。”
管事的一聽,微微一愣,心說,眼
前這位要么是行家,要么是大家出身,見過世面的,賠笑道:“可有姑娘滿意的?”
章雅悠眼皮都不抬,倒是黃鶯說話了,道:“都說你這溢墨軒藏品甚多,我看著倒也沒什么了不起,別的不說,閻云飛的筆,我們府上就好幾只,我們姑娘自習字的時候就用上了。”
嘖嘖,閻云飛的筆,可謂是大唐最好的筆,千金難求,因為那閻云飛一年只做三五支,做出什么樣子的全靠心情,加上他本人又是書法名家,求字的人都應不過來,何況這求筆呢!富貴人家都以擁有一支閻氏筆為榮,那些王孫公子們,若是求學的時候拿不出一支閻氏筆,是要被笑話的。
物以稀為貴,最貴的時候,一支筆價值黃金百兩。
當然,貴,不算什么事,因為富貴的人多得是,關鍵是能夠求得——因為賣不賣,也要看心情,閻云飛覺著不爽,你就是給他一座金山,他也能回絕了。
管事的心說,好家伙,自幼就有閻氏筆!
“去吧內屋藏柜里的東西端過來,再讓丫頭給這位姑娘看茶。”管事的吩咐道。
很快,那小廝端著兩盞硯臺上來了。
其中一塊細密晶瑩、清麗動人、石紋如絲,形似鳥卵,圓潤清透,高三寸,順著那紋理雕了百鳥朝鳳,池底則是鏡花水月;另一塊則古樸簡素許多,但膚理縝潤,色澤雅麗,似浪滾云涌,呈鉛墨色,僅在邊緣鏤空雕刻寒梅數朵。
“錢老板今天竟然舍得將藏品拿出來,難得。”一個清朗溫潤的聲音。
章雅悠一回頭,就看見一張溫潤如玉的臉,明眸善睞,說他是翩翩公子,又多了三分英武挺拔;說他貴氣,又多了幾分儒雅——好一個如玉佳公子!總之,瀟灑貴氣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
這個人似曾相識。
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到底在哪里見過呢?章雅悠努力回憶著,她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只見:面容俊美,身材秀頎,風姿特秀,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帶著謫仙般的清雅。
是了,原來是他!怪不得覺著眼熟,上一世見過。
對的,是上一世,章雅悠這是重活了一世,又回到了她十二歲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