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的賣身契,將來若是得著機會就去辦了手實,做個普通人。”趙氏道。
那二人感念趙氏一向良善溫順,待自己寬厚,自是連連答應。
可憐趙氏一丈白綾,在臘月二十六這一天,香消玉殞了。
且說章雅悠這廂正好吃好喝地養傷,因為化膿,竟一直低燒著,又去請了太醫過來診治一番。
紫燕道:“姑娘,賀三公子派人來問候您的傷勢了,還給您帶了這個。”她悄悄把一個小包裹塞給章雅悠。
竟是一摞畫本子。
“他說這都是說書人的最新故事謄抄,獨家的,給您解悶兒。”紫燕笑道。
章雅悠道:“他現在在哪里?”
“就在前廳呢,您是要去見他嗎?”紫燕問。
“不見。”這個人躲都來不及,怎么可能去見呢。這輩子,不想和他打交道。
但是,有些人不想見卻偏偏能見到,章雅悠以為他應該早就回去了,下樓去花園遛彎的時候卻又碰見他了。
“四妹妹傷勢好轉沒有?我怕你生悶兒,給你送了一些畫本子,你看看可有合意的。”賀騫道。
章雅悠道:“謝謝三公子,還沒來得及看。小傷,無礙的。我這邊先回了。”
“四妹妹,等一下。”賀騫叫住了她,道:“其實,前天我也在場。”
“嗯?什么在場?”章雅悠疑惑道。
賀騫道:“善和坊,那天我也在那里,本來和通王爺一起出去辦事的,是我請通王爺前去解圍的。妹妹英勇無雙,倒是讓我大開眼界,實在敬佩得很。”
章雅悠沒想到當時賀騫竟也在那里,將這一幕看得真切,但即便如此,他也始終沒有出現制止李可柔的霸道兇殘,果真是賀家的三郎,圓滑世故、趨利避害,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他現在給自己送畫本子、又說出這番話,明里暗里都是關切、恰到好處送出了一個人情,還處處透著體貼,若是換了別的姑娘早就感動得一塌糊涂,可惜,章雅悠早就看穿了他的一舉一動,不但沒有感動,反而更生了一層厭惡。
賀騫見她微微蹙眉,道:“妹妹可能是誤解了。”
“我誤解什么了?”
賀騫道:“妹妹誤解我是圓滑世故、趨利避害之人,以為我現在不過是假情假意,不過是馬后炮。”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