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哦”了一聲,眼珠子轉了一下,笑道:“像侯爺這種尊貴的身份,又玉樹臨風、貌賽潘安、文治武功、樣樣出挑,照灑家的意思,應該配更高貴的女子,方是良配。”
“那公公的意思是?”房翊抬了一下眼皮。
另一個小太監笑道:“灑家覺得文安公主就甚好,宮里頭都在傳呢。而且,圣上最寵愛的公主就是咱們這位公主了。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年長的太監接過話,笑道:“我們公主和娘娘時常夸贊侯爺,這不,還專門派灑家二人過來看望侯爺,光是送來的東西就四大車。”
房翊笑了笑,道:“兩位公公的意思我知道了。”
兩個太監面面相覷,“知道了”這就完了?沒有其他意思表示?
在另一個營帳中,丫鬟問:“姑娘,確定這么做嗎?萬一侯爺不認……”
薛瑤依神色蕭索,眼神沉寂,道:“我難道還有其他選擇嗎?這不是最好的機會?你不了解他這個人……”
“奴婢還擔心,萬一被侯爺識破,那姑娘精心維護的形象可能就、就要……”那丫鬟支支吾吾不敢再說下去。
薛瑤依冷道:“自己掌嘴。”
那丫鬟是她的貼身丫鬟,從小就跟著她,對她的言行算是知根知底,聽了薛瑤依的話,也不敢違抗,抽打自己的臉。
“不夠重。”薛瑤依淡淡道。
那丫鬟加大了力道,打得自己嘴角流血,薛瑤依這才喊停,笑道:“你要記住了,主子是你的天,不能不敬,不能不畏,亂說,是做奴才最大的忌諱。”
“是,奴婢謹遵姑娘教誨。奴婢已經準備好了。”
薛瑤依道:“既然你知錯了,我可以告訴你為什么。”
“請姑娘教誨。”那丫鬟恭敬道。
“我前面進了他的營帳,他在演戲,對我的態度出奇的親密,他無非是想讓宮里的人知道他心有所屬。如果宮里那位就此放棄,我倒也沒什么損失。如果她起了報復心,勢必會向我發難,如此一來,我就成了代人受過。我為什么不借此達到自己的目的呢?男人嘛,要那顆心有什么用!不如要了他的人。”
丫鬟道:“姑娘聰明!那奴婢這就送過去?”
薛瑤依道:“交給香蕊吧。你臉腫成這個樣子,是想讓人知道我打你了嗎?”
一個丫鬟端著茶水和漱口水進了房翊的營帳,福了身子,道:“給侯爺請安,姑娘讓我給您送飯后茶水和漱口水。”
兩個太監又對視了一眼,喲呵,這個薛姑娘好本領,侯爺的衣食住行都介入了,妥妥地以女主人身份自居了。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小蹄子呢,還大家閨秀呢,比民間那些粗鄙的婦人都不如!
他們勾著蘭花指,想上去撕人!
“云臺,帶兩位公公及諸位去用膳,他們遠道而來辛苦了,厚禮一定要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