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天就大亮了,章雅悠因為擇床的毛病,醒的很早,僧人們也都早起做早課了,金佛寺里一片佛音倫語。
“后山有眼山泉,帶你去洗漱嗎?”容綏笑道,雖然一夜未睡,還耗了很多內力給她吹安眠曲,但這會子他看上去依然是神采奕奕。
章雅悠笑道:“好看。你先回避一下,我簡單收拾一下。”她四處找了找,又摸遍了全身,糟糕,沒帶梳子!總不能問和尚借梳子吧。
“你可以先用一下,我昨天夜里在你睡著之后做了一個,有些簡陋,晚些再幫你打磨一下。”容綏道,遞給章雅悠一把梳子,綠檀木的材質,初見形狀,表面粗糙,梳齒也比較稀疏,但比用手梳理肯定又方便許多。
容綏的細心體貼總能暖到她的心坎上,讓她不由自主地沉迷在這種細致入微的關懷中,她甚至懷疑,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如此的青睞?
“謝謝。”章雅悠因為心旌搖蕩而臉紅,羞赧地道了謝,末了又加了一句:“謝謝綏哥哥。”
“不謝。你先用一下,然后還給我,我想著給你畫點東西在上面。”容綏笑道,身上還有一些檀木屑,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章雅悠簡單打理了一下頭發,把梳子還給容綏,笑道:“你會一直對我這么好嗎?”這句話剛出口,她又后悔了,自己有什么資格這么問呢!是能容綏什么承諾嗎?
容綏也愣住了,繼而莞爾:“自然,只要你需要。”
不知為什么章雅悠聽了這話心中頗有些傷感,容綏這個回答太卑微了,若是自己不需要,他就黯然離開嗎?
“喲,你們兩個小娃娃,大清早就眉目傳情!那個誰,誰來著,就是那個穿白衣的小子,昨天和你比試輕功很過癮,今天再來!”鐘無邪出現了。
容綏前面光顧著看章雅悠了,她害羞的樣子真好看,嫻靜而美好,章雅悠的那句話又勾起了他無限遐想,所以,沒有注意到突然靠近的陌生氣息。
“前輩,我不是你的對手,還是把悠兒的玉佩還給她吧。”容綏抱拳道。
鐘無邪笑道:“不還!我還沒玩夠,這次我來追你,若是一個時辰內我沒追上你,我就物歸原主、完璧歸趙,如何?”
容綏看了一眼章雅悠,道:“我不放心你,他們應該還在寺廟內。”
章雅悠笑道:“好,那我們就不陪他玩。你這么貪玩,你的老祖宗知道嗎?”她忽然想起鐘無邪那天看見這塊玉佩的反應。
鐘無邪笑道:“當然知道啦!哎呀,別磨蹭,走啦走啦,再玩這一回。不然,這玉佩我就扔到懸崖里去嘍。”
要是找不回這塊玉佩,房翊肯定會大為光火,他不會心疼這塊玉佩本身,是氣章雅悠沒有保管好,總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慢著!不準扔。”章雅悠喊道,“綏哥哥,你有把握一個時辰內不被追上嗎?”
容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