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章雅悠這邊,容綏帶著她到了寺廟偏殿,一提輕功就抱著她上了屋頂。
“坐在這里看,月色更好。”容綏笑道。
章雅悠道:“的確如此。”這次她第二次坐在房頂上看月亮,上一次還是和長孫靖一起,想到長孫靖,她突然有些想家。
“你想不想去京城看看?”章雅悠笑道。
容綏問:“悠兒這是邀請我去京城嗎?”
呃,章雅悠內心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你有事可以順道去一趟啊。”
“我知道了。”容綏淡淡道,“你害怕嗎?”
章雅悠其實是有點害怕,畢竟沒有輕功,不過,她相信有容綏在身邊是絕不會讓她摔下去的,于是搖搖頭,托著腮看月亮。
她在看月亮,容綏在偷偷看她,她偶爾轉頭的時候就看見容綏在看自己,容綏那俊美出塵的容顏、超凡脫俗的氣質,讓她心中不由得一動。
此時,她忍不住將容綏和房翊進行了一番比較,房翊的外冷內熱、霸道多情是她無法駕馭又情不自禁著迷的,而容綏的隨和謙遜、細水長流是她感到舒心卻又害怕辜負的。
她也說不清自己和房翊的關系,喜歡是有的,但是否情根深種到要與其共度一生,她還沒想好或是不確認,這份不確認的原因在于房翊,房翊足夠讓她心動,也待她足夠好,但是,就像一個人喜歡喝茶但偏偏給他很多美酒一樣,不是不好,但不是自己想要的。
她從來算不上是叛逆者,但也不知道自由是何物,直到自己來了杭城,在江南水鄉和旖旎風光中她習慣并喜歡上了那種無拘無束的日子,不用晨昏定省,不用和一眾貴女們攀比,甚至不用去考慮婚嫁事宜。
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和富貴、風光都無關,她喜歡的就是這份恣意和暢快,但房翊總有一種想辦法圈在身邊的想法。
“你想什么呢?”容綏道。
章雅悠笑道:“突然有些想家。”
容綏笑道:“你若是困了,我帶你下去,這會涼爽夠了,應該很容易入睡,不用怕,我就在外面守著你。”
“那你不困嗎?”
“熬夜對我們習武之人來說,不算什么。你若還是睡不著,我可以給你吹個曲子。”容綏淡淡道,身形一晃,就攜著章雅悠下來了。
“綏哥哥也會音律?”章雅悠喜道,沒聽說過容綏會樂器。
容綏笑道:“這是瞧不起人了,我小時也學過幾樣樂器,可是拜了江湖中的大家為師父,不過,我在音律方面的天賦確實不高,所以,都只學了皮毛。”他隨身拿出了一個塤,“快去躺著吧,我雖不善音律,但是,我的樂聲可是有助眠功效的。”
章雅悠還真的睡著了,容綏靠在柱子上,繼續吹塤,扭頭看了一眼章雅悠,嘴角微微上揚,哄她睡覺可真不容易,他可是用了內力吹了安眠曲,聽了這曲子的人都會心情寧靜、安然入睡,估計整個寺廟聽見這曲子的人都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