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眉頭皺起站起身來:“三弟身亡,五妹心中悲切,此番與圓德大師論禪就由云錦代替吧。”
話剛說完,云崢便瞪了她一眼:“胡鬧!”
“論禪一事豈能兒戲?坐下!”
狐疑的看了眼那挑眉不耐的云錦,沐長卿心下腹誹。
這女人貌似也不是那么讓人生厭啊。
這時玉笙寒才默默起身,行至圓德大師跟前,拱手正色道:“請大師指教。”
撫須一笑,圓德指著一旁的旗桿說道。
“風吹旗飄,郡主說是風動呢還是旗在動呢。”
嗯?
這就開始了?
玉笙寒眸光微動,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這老和尚上來就來了句似是而非的問題,好像說旗動也不是,說風動也不是,答案自然不可能這般簡單。
云錦臉色難看,嘴里暗罵了一句老禿驢,話語雖輕卻是被一旁的沐長卿聽個正著。
沐長卿不由暗暗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拋去面首無數這個外在條件,這女人的性子倒是對沐長卿的胃口。
見等的久了,玉笙寒卻遲遲沒有回答,云崢的臉色也是不由冷了下來。
論禪為父皇寬恙本是孝心為之,若是這第一句就答不上來豈不是說明對父皇心不誠?
瞥見大皇子臉上的神色沐長卿心中也是不由長嘆一聲。
怪不得今日帶我來此?原來還有這么一道等著自己?
如今自己和玉笙寒綁在一起,玉笙寒自己還留有大用,自然不能讓其抓到把柄,若不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不過是缺個由頭罷了?
長吁一聲,沐長卿輕聲念了一句。
“既不是旗動,也不是風動,是你們的心在動。”
圓德神色一僵,側目看向沐長卿:“施主懂禪?”
“略懂一二。”
見突然一下人無禮開口,云崢剛要發作,圓德對著他隱晦的使了一眼,云崢又恢復了原樣。
“施主乃是出自郡主身邊?”
“不錯。”
“那施主可代替郡主與老衲論禪。”
沐長卿大步走到玉笙寒的身邊,玉笙寒抬頭怔怔的看著他幾息,稍許才安靜起身退到一旁。
沐長卿大刺刺坐下,裝模作樣的拱拱手:“大師請。”
圓德卻不動聲色,靜靜道:“佛說,惡語傷人死后墜地獄,不知道施主信不信天堂和地獄。”
沐長卿想也不想道:“我信。”
圓德又道:“那天堂在哪里?地獄又在哪里?”
沐長卿瞥了他一下,:“在你們心里,也在四面八方。”
“哦?我心里?我為什么看不到?”圓德平和道。
沐長卿呵呵一笑,直接開罵:“你這個老禿驢”
這突然的一句驚住了場中的所有人,圓德面色僵住還未說話,一旁立著的幾個和尚已然暴怒,紛紛操起棍子要和沐長卿拼命。
沐長卿不疾不徐地指了指他們:“看,地獄之門打開了。”
幾個和尚一聽,登時若有所悟,紛紛放下了手里的棍棒。
沐長卿再次笑了一聲:“看,天堂之門也敞開了。”
和尚們面面相覷,原來天堂地獄在心里是這個意思。
云錦聽的美眸生彩恨不得叫聲好,眼神灼熱的看著那場中挺拔的身影,隨后捅了捅一旁安靜不語的玉笙寒。
“五妹,你從哪找的人?怎么這么厲害?竟然能說的這老禿驢啞口無言?”
玉笙寒沒有回話,不過眸子里卻有著微微的冷芒漾起。
圓德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佛法精深,老衲受教,不過那何謂天堂地獄又在四面八方?”
沐長卿隨口又是一句他那個世界的偈語。“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木一浮生,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凈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