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船廠的梟總管提起過,死兆星號的維修已經完成了大半”
凝光的紅眸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北斗,看得對方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將胳膊抱在胸前。
“不錯,所以我才會這么著急來找你。”
北斗警惕的盯著凝光,生怕對方突然說出些她無法接受的代價。
天權星好笑的搖搖頭,似乎在心中權衡著此事的利弊,但很快便抬手挽起身后素潔白金的秀發,朝北斗點頭應承。
“我可以做主讓總務司送將六架歸終機到船廠,至于安裝在哪些艦船上,由你們南十字船隊自行決定。”
凝光話音剛落,北斗倏然睜大了雙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連聲追問。
“六架和群玉閣上的歸終機形制相同嗎”
“當然,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你”
凝光垂眸淺笑,姿態優雅的拿起桌上的書筆,起草給讓文書。
“哈哈哈那些寶石古董果然沒白送給你,凝光”
片刻后,北斗接過墨跡還未干透的紙張,毫不猶豫的揣進懷里,然后激動的沖到凝光身前,一把將對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緊緊抱住。
“誒等等你”
北斗常年在海上航行,身體強健有力,若不動用元素力,久居群玉閣的凝光哪里反應得過來。
“你先放開我”
凝光試著動了動,連忙用手肘把對方隔開,卻不料將身后的木椅推翻在地,發出脆響。
“放心吧,以后大海上的事情,我罩你”
北斗原本還打算抱著凝光轉兩圈,但聽到木椅驟然倒地的脆響后,還是選擇放開懷里被抱得差點喘不過氣的天權大人,豪邁的拍了拍對方肩膀。
多年的商戰經驗讓凝光的性格更加深沉,她對任何人都會抱以微笑,對孩童更是親切熱情,這也讓她時常收到溫和、耐心、善解人意之類的評價。
只不過持以這種評價的人,對凝光的了解永遠停留在最表面。
在北斗看來,凝光既不是民眾眼中優雅權衡的天權星,更不像港口孩子們眼中溫柔的大姐姐,而是個偏執又斤斤計較的麻煩女人。
但像凝光這樣的人,卻被初次見面的北斗定義為「難得能交換真心」的大人物。
掙脫束縛的凝光俯下身將木椅扶正,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裝作冷冰冰的模樣。
“能被南十字船隊的大船長感念,我自是萬分榮幸,不過請北斗船長以后切勿做出這般曖昧不清的舉動,要是被人誤會了,我可要去哪說理”
空曠的廳殿中回蕩著凝光的尾音,讓她說出的最后幾個字不斷重復。
“嗨你在想什么呢”
北斗聽到凝光的略帶斥責的話語,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懊悔與退敗,反而得意的仰起頭。
“凝光,你知道嗎,你很像我以前發現的一個小物件。”
“我在出海時撈到過一只巴掌大小珠蚌,外表的色澤剔透,相當漂亮,但是蚌殼卻異常堅硬。”
“我的弟兄們都對蚌殼的內部很好奇,重佐說要把殼砸開,被我制止住了。”
北斗打量著整理著裝、捋起鬢發的凝光,也不管堂堂天權星大人會不會因為自己被比喻成物件而惱怒,自顧自地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