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枝山寫的是當初他給杜林林卜卦的卦辭。
丈二長坑寬六尺,無字碑上刻木土,孝男孝女悲戚戚,故居堂前貼白聯。
不知道杜枝山為什么會寫這個,這卦辭畢竟不吉利。不過,一個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的人,有點奇怪的人生感悟或者想法,也算正常。。
李子安只是看了一眼,也沒為問什么,拿刀切了一塊下來。
杜林林說道:“余姐姐,我們出去喝杯茶吧,我們好好聊一聊。”
余美琳點了一下頭,跟著杜林林離開,出門的時候她回頭看了李子安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以前看李子安毫無感覺,現在卻是越看越順眼。
那個初八沒有離開,一動不動的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浴缸注水。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他的臉上永遠都是冷漠的表情。
李子安也不管他,都是男人,杜枝山都不在乎被看光光,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初八是我收養的孩子,我從垃圾堆里把他撿起來的那天是正月初八,所以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是要他記住自己的身世,激勵他。”杜枝山說。
李子安說道:“杜伯伯還真是良善之人。”
杜枝山苦笑著搖了搖頭:“子安啊,你就不必跟我說這樣的客氣話了,經商的人,有幾個是良善之人啊。我也是虧心的錢賺多了,遭此報應,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恐怕都在浙地老家入土了吧。兩世為人,以前看不透的東西,現在算是看透了。”
李子安說道:“往后我給你煲一些藥湯喝,保準把你的身體調整得比生病以前還好。”
杜枝山笑著說道:“我可當真啦,以后就找你要湯喝。”
這時初八說道:“師父,浴水好了。”
杜枝山淡淡地道:“你也出去吧,不要在這里礙事。”
“是。”初八沒有多余的話,跟著就開門出去了。
杜枝山說道:“初八從小習武,我現在是打不動了,但這小子功夫了得,待會兒我跟他交代一下,往后你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可以讓他為你做任何事情。”
“謝謝杜伯伯。”李子安覺得他需要初八做什么事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還是說了句客氣話。
不斷給人恩惠卻不要人家的回報其實是錯的,也得給人家機會做點什么,不然人家這么心安?湯晴就是一個例子,他幫助湯晴,也會讓湯晴幫他照看孩子和老太君,煮飯什么的,這樣人家才會心安。
浴室里,李子安將那塊切下來的拔毒膏放進了浴缸里,清澈的熱水轉眼就變成了牛奶色,但散發出來的卻不是牛奶的氣味,而是一種淡淡的甘草香味。
杜枝山在李子安的攙扶下躺進了浴缸里,然后又在李子安的指示下將頭埋進藥湯里憋氣。
沒憋幾下氣,一絲絲黑色的毒素從杜枝山的毛孔之中滲透出來,就像是黑色的螞蟥一樣游離在乳白色的藥湯之中。
杜枝山驚訝地道:“子安,這些黑色的東西是什么?”
李子安說道:“這些黑色的東西都是你身體之中的毒素,人的年紀越大,身體之中積累的毒素也就越多,還有經常吃藥的人毒素也會很多,拔毒膏顧名思義,它能將身體之中的毒素拔出來,凈化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