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我看誰敢攔著。”郝帥相當霸氣的說道。
事實證明,郝帥的這番話的確是相當有用,原本剛剛還把守在門口的四人,如今雖然一臉不甘,但卻沒有人敢亂動。
進了房間,江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躺在床上的尤爾。
此時的尤爾面色灰白,渾身上下愛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雖然已經清醒,但神色枯槁,如同即將入土的老人。
“來了啊…咳咳。”
尤爾話剛說一半,便開始劇烈的咳嗽,郝帥連忙上前伸手輕輕拍撫尤爾的后背。
“要是不能說話,就被說,少說一句話能怎么樣。”郝帥埋怨道。
尤爾強笑著擺手道:“我都是快要死的了人了,眼看著要到頭了,這個時候就別管我了。”
“來,過來坐,江柳。”尤爾笑瞇瞇的對著江柳招手。
郝帥翻了個白眼,但卻老老實實的給江柳搬了一個凳子。
江柳坐在了尤爾的旁邊,他剛落座,尤爾便顫巍巍的把手放在江柳的胳膊上。
“我這一輩子呢,從二十歲開始便加入聯邦前線,如今算算已經快要五十多年了。”
尤爾眼中閃過一絲向往,卻又帶著些許感嘆道:“當年啊,我和你老師算是半個師徒關系,血原之戰的時候,你師傅已經是S級職業者了,而我當時還僅僅只是B級職業者。”
“那一戰啊,當真是打的昏天黑地,你師父以一擋三,最后手刃了紅鐮三名S級職業者,嘖嘖,光是想想就令人向往啊。”
江柳聞言何嘗不是如此,萬千目光注視下,敵雖強的,但我仍往。
僅僅只是想象,就已經足夠讓江柳熱血沸騰的了。
尤爾接下來的話再次把江柳拉回現實。
“我呢,是你老師那一輩的人,如今啊,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尤爾注視著江柳道:“你比你老師要強,你老是二十歲的時候還是個大頭兵,可你啊,現如今都已經能夠拯救聯邦了。”
“不過,江柳,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召喚出了原本應該死去的人,但我知道,你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作為你老師曾經的同輩,我只有一句話能提醒你,這是你們華夏人老祖宗所說過的話,如今我送給你。”
“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尤爾的華夏語字正腔圓,普通話說的,甚至比江柳還要標準。
江柳聽后輕輕點頭,他知道尤爾話中蘊含的意思。
這個世界德不配位的人多了去了,尤爾這是希望自己不要因為驟然獲得力量而迷失自己。
江柳不由笑著回答道:“尤爾總指揮,我清楚的知道我該做什么,也知道我不應該做什么,這一點,您放心。”
尤爾笑瞇瞇的點頭道:“那就好啊,那就好啊。”
“你是趙長安的學生,從你正是拜師的那一天開始,你的身份就注定不同了,會有蕪湖人的木昂死死的盯著你,i代表的不僅是你自己,還代表著的是你的老師。”
尤爾似乎有些累了,他緩緩轉過身去,期間自然少不了江柳和郝帥的攙扶。
尤爾老老實實的靠在枕頭上,他低頭看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再次感慨道:“老了,這次我是真的老了啊。”
尤爾布滿褶皺的雙手隔著被子輕輕摩挲自己的大腿,依稀間似乎只能夠摸到骨頭。
“總指揮,您哈不算老,您看我老師,今年這都快要一百多歲了,那身體不還是很結實嗎?”江柳勸道。
江柳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反倒是惹來了尤爾的白眼。
“你老師那是什么實力,S級職業者,這輩子只要他不作死,活到二百多歲都沒問題,但我可不行。”
提及實力,尤爾再次說道:“人這一輩子啊,總會有許多遺憾的。”
“我年輕的時候總是認為時間還夠,所以啊,總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想要做的事情往后拖,我每次都告訴自己,以后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做。”
“結果呢,到了現在,想做的事事情一件都沒做成。”
“這一點,你老師就比我聰明,他總說活在當下,人要及時行樂,要不然等老了,想做都沒辦法做了。”
幼兒的甜度今天有些反常,如今的他更相似是一個小老頭了。
可越是如此,江柳就越是感到有些心酸。
自從他認識尤爾,這位總指揮官無一不是一副硬漢威嚴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