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的日子過得慢,洗衣繡花做粗活,掖庭的日子過得也快,念書練劍翻墻頭。
姚杳雖繼承了原主這副身軀,但卻沒有繼承原主的任何記憶,原主的記憶,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封印了,半點也想不起來了,只是在牢里聽到這戶人家姓陳,原主姓陳,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掖庭里的宮女宦官們都長著同一條舌頭,對任何人的身世來歷都只有不知道三個字。
她也就絕了去打聽這幅身子來歷的念頭,只知道這幅身子從前姓陳,只安心跟著個上了年紀的宮女一起過日子。
七歲上,北衙禁軍來挑人,挑些習武的好胚子,培養禁軍的后備軍,北衙禁軍可是個香餑餑,圣人的心尖子上的親信,即便是最末等的校尉,也比掖庭里的宮奴強上許多。
前世時,姚杳的母親去世,后媽進門,本就看她不順眼,她又身體不好,七災八難的總也不停,后媽攛掇著父親送她去寄宿學校住宿,一個六歲的病弱小姑娘去住宿,哪還能活得下來。
父親到底存了一絲憐憫,不知從哪劃拉了個終南山上的老師父,讓她跟著在終南山上習了幾年武。
幾年下來,倒也把身子練得強健了些,平平安安的長到二十幾歲。
一朝穿越,穿越后的這副身子根骨極佳,又有前世習武的底子,尤其可喜的是,這史書上沒有記載過的朝代,重男輕女的惡習不那么重,北衙禁軍中也不乏姑娘,便將她挑了去。
在北衙禁軍里晃蕩了數年,機緣巧合,姚杳晃進了京兆府。
今日雖是個砍人的日子,見血光不吉利,可姚杳的心情卻不錯,哼著小曲。
這些年,從掖庭走到京兆府,從普通的衙役做了參軍,刀山血海里拼出來的一身淺綠袍子,終于在昨日脫了奴籍,拿到了一紙良人文書。
她雖始終沒辦法離開此間,回到從前那個世界,可有了這文書,她也能堂堂正正的做個良人,過幾天自在日子。
“阿杳,阿杳。”遠遠的跑過來個緋袍高官,身上一陣叮當亂響,腰間的金帶亮的晃眼,正是姚杳的頂頭上峰,京兆府的少尹冷臨江,他舉著一頁薄紙,使勁兒晃了晃:“阿杳,你看,戶籍單子,你的戶籍單子。”
姚杳跳起來去搶,卻沒搶到,長眉一橫:“給我,別弄丟了。”
冷臨江撇嘴:“看把你寶貝的,我催著老劉給你辦的,今兒連朝食都沒吃,趕著就給你拿來了,老劉說了,你的戶籍先落在京兆府的公宅里,待你自己買了宅子,再遷出去。”
姚杳把戶籍單子疊成四四方方的方塊,揣到衣襟里:“看來今兒下了值,我得好好的謝一謝府尹大人,府尹大人待我著實不薄。”
冷臨江的嘴撇了又撇:“老劉待你不薄,我待你就薄了,連個謝字都沒有。”
姚杳望了冷臨江一眼,他身上的長命鎖似乎又多了幾個,那金的玉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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