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送我們出城。”胡姬手上一掐,掐的謝孟夏額角青筋直跳。
謝孟夏抽著嘴角:“這,這都什么時辰了,城門早,早就關了。”他想了想,利索道:“要不,幾位屈尊到我府里躲一日,明日一早,我親自送幾位出城。”
胡姬瞇起杏核眼,嗤的冷笑:“你的府上,怕是有去無回吧。”遠遠的有呼嘯風聲闖進來,已經沒有時間多思量了,她掐緊了謝孟夏的脖頸:“走,跟我們走。”
謝孟夏沒有反對,沒有掙扎,當然,反對無用,掙扎受罪,還不如跟著走呢。
風聲漸緊,屋頂上,坊墻上,樹梢上,曲巷兩端,突然多了許多人,勁裝短打扮,精神又有殺氣。
曲巷兩端堵了七八個使劍好手,封住了去往風荷苑和坊門的路。
屋檐,坊墻和樹梢上,架起十幾把弓弩,個個弓拉滿弦,箭對胡姬等人,若不是他們先抓了漢王和侍衛擋在前頭當炮灰,早被射成了刺猬。
胡姬等人背靠著青磚墻,把漢王和兩個侍衛抓在懷里,擋的嚴嚴實實的,雖說不會被箭扎成刺猬,但也跑不出去。
韓長暮從黑暗里走出來,整個人染了夜色,看上去寒津津的,眼看著謝孟夏成了擋箭牌,他臉色沒變,甚至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揮了揮手,就要讓人放箭。
“等等,你等等。”謝孟夏害怕了,顫巍巍的大喊了一聲:“韓長暮,你這不對啊,不能視人命如草芥啊,得先好好說說,讓他們先放人啊。”
韓長暮挑眉:“這些人是逆賊,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怎么能是人命如草芥呢。”
謝孟夏腿一軟,絕望的晃了晃:“不是,韓長暮,你看清楚了沒,是我,太子,我可是太子啊,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死了呢。”
怎么,怎么會有這么蠢的腦袋,急火火的把身份亮出來,是嫌死的太慢了嗎。
韓長暮搖頭:“漢王殿下,您說錯了,您已經不是太子了,您跟您的那些兄弟,那些王爺們,沒什么不一樣,圣人兒子多,多您一個不多,少您一個不少,再說了,為國盡忠,是您的本分,漢王殿下,你該不會是貪生怕死,想讓臣放了逆賊吧。”
這話說的又誅心又大逆不道,謝孟夏氣的險些嘔出一口血來。
綁的跟粽子一樣的兩個侍衛,也翻了白眼兒,原以為內衛司的人趕到,他們能活命了,誰想竟死得更快一些。
掐著謝孟夏脖頸的胡姬,也聽了個清楚,眼前擋著的人,的確是個來頭大的貴人,可好像正倒霉著,都說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這只拔毛雞會不會把她給連累了。
胡姬有些猶豫了。
韓長暮趁機連哄帶騙:“諸位也都知道,身上所犯并非死罪,可害死了漢王,那可就是死罪了,若諸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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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某可以答應諸位,得到了某想要知道的事情,某可以放諸位一條生路,絕不趕盡殺絕。”
胡姬等人更加猶豫了,這一猶豫,掐著脖頸的手,就無意識的松了松。
就在這時,只聽得“噗噗噗”幾聲輕響,數支小箭破空而來。
那箭與尋常的箭不同,像一枚枚繡花針,細如牛毛,快若疾風。
而謝孟夏和侍衛也反應極快,見韓長暮眨了下眼,便像腿軟一般,往下一溜,癱在地上,堪堪避開小箭。
只是謝孟夏倒霉,癱下去的慢了一瞬,牛毛小箭擦著他的金冠而過,叮叮當當落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