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戍驚變,在軍中可以的壓制下,并沒有在市井中流傳開來,但是軍報中早已將此事傳遍烽燧。
徐翔理自然知道這件事。
他偏著頭望著韓長暮,一臉陰沉,雙眸中閃著忌憚的精光。
此人明顯不是軍中之人,不該知道軍報上寫了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鳳眼微瞇,冷笑一聲:“原來你是突厥人的奸細。”
姚杳扶額。
這是什么腦回路啊,太清奇了也,簡直清奇的讓人無言以對啊。
韓長暮神情淡然,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徐戍官不必把兵不厭詐用在我的身上,若我是突厥人的奸細,是斷然不會到戍官這里自投羅網的。”
徐翔理本來就是半真半假的詐一詐韓長暮,看到他這副篤定鎮靜的模樣,心里天然就信了三分,仍抱有七分懷疑的冷笑:“韓長史既然否認自己是奸細,又是如何得知這種軍中隱秘的,莫非此事就是韓長史做下的。”
繞是韓長暮一向淡然,聽到這話,也是一臉氣結的絕望。
姚杳側目,緊緊抿唇忍笑。
氣死人不償命,這算是棋逢對手了吧。
韓長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發悶,卻擲地有聲:“白馬戍出事當日,我們一行人正好投宿在驛站中,晨起就看見了掛在樹上的戍軍,而常樂縣出事那日,我們剛好路過。”
說完,他自己也愣住了,別說是徐翔理了,就是他自己也覺得,這些事情中,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了。
徐翔理卻是臉帶戲謔,爽朗的哈哈大笑:“韓長史倒是坦誠。”他鳳眼微瞇,寒光閃動:“韓長史有話直說就是,不必藏著掖著。”
韓長暮凝重點頭,繼續慢慢道:“常樂縣遇襲那日,有一隊薩寶商隊,往常樂縣方向去了,但我們趕到后,幫助譚縣丞善后時,卻沒發現這隊商隊。”他微微一頓,聲音變得有些急促:“這商隊里有一個老者,一個姑娘,我們曾經與他二人乘坐同一艘樓船,發現他們二人行蹤鬼祟。”
徐翔理暗自嗤笑一聲。
行蹤鬼祟,他看韓長暮才更加鬼祟。
韓長暮不知道徐翔理的暗自腹誹,只自顧自的繼續道:“這兩個人,和這個薩寶商隊,用暮食的時候,也來了這里,投宿在了酒肆中。”
“什么。”徐翔理驚呼一聲,變了臉色,再坐不住了,突然站了起來。
雖然從言語描述中,韓長暮的嫌疑更大一些,但仔細想下來,其實是另有玄機的。
他雖然刻板,但心思縝密,沒有多做思量,便道:“韓長史的意思是,那薩寶的商隊是沖著第五烽來的。”
韓長暮搖了搖頭:“我不能確定,但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徐翔理明白,這種事情,沒有抓住個現行兒,誰也不能隨意下定論。
他沉聲道:“韓長史有什么安排,直說吧。”
韓長暮笑了笑,言語間十分有分寸感:“安排是萬不敢當的,戍軍自由是由徐戍官調動,這是毋庸置疑的,而我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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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個人,留下了四個在酒肆,看著薩寶一行人的動靜,至于我和我的婢女,聽憑徐戍官的吩咐。”
聽到韓長暮提及自己,一直低著頭當透明人的姚杳,忙抬起頭,茫然的看了看兩個人,分明是沒聽到他們剛才在說什么,但還是一臉正色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