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翔理已經得了通稟,出來迎了韓長暮。
韓長暮望了望外頭漸漸明亮的陽光,和陰沉沉的戍堡,不待徐翔理開口說什么,便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徐戍官,我在水泉那發現了些異樣,一起過去看看吧。”
徐翔理皺著眉頭,已經一腦門子的官司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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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沒想到只是睡了個回籠覺,他手底下的兵竟然都瘋了,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他百思不得其解,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韓長暮的手,誠意滿滿道:“韓長史,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可一定要幫幫為兄啊。”
亦步亦趨的跟在二人后頭的姚杳踉蹌了一下,險些笑出聲來。
這人,攀起親起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臉皮厚的很有天賦。
韓長暮沒姚杳那么多花花腸子,聽到徐翔理這話,知道他也是束手無策的著了急,淡然平靜的點頭:“徐戍官放心,這件事情關乎邊境安穩,我定然不會聽之任之的。”
二人說著話,來到了水泉邊。
顧辰和孟歲隔仍守在那一堆小蟲子旁。
那堆蟲子離了水,蠕動了片刻,便一動不動了,摻雜在細沙中,像一層薄灰。
徐翔理指著那層黑黢黢的薄灰,微微蹙眉,語帶詫異:“這是什么。”他轉眼又見旁邊還有沒有干透的水漬,心中轉瞬一片清明:“這是,從水全力撈出來的?”他微微一頓,聲音反倒平靜了下來,只是那怒意噴薄而出,毫不掩飾:“有人往水泉里下毒了。”
韓長暮輕輕一嘆,這倒是個十分精明的人,他點點頭:“是,這種蟲是寄生在一種叫做舌蠅的飛蟲身上的,遇水而出,可以吞吐一種無色無味的毒液,連銀針都試不出來,卻食之令人癲狂無措,雖不至于力竭而亡,但也會喪失體力,面對攻擊沒有還手和抵抗之力,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話音落下,韓長暮和徐翔理都是心下一沉。
他們都想到了白馬戍和常樂縣戍軍的死狀,原本那么多想不通的蹊蹺之處,在這種古怪的蟲子浮出水面之時,便統統都解開了。
有了這個蟲,莫說是一隊突厥人,就是這有幾個人,也能把這些毫無抵抗之力的戍軍們,通通吊死在樹下。
徐翔理心中沉痛不已,想到跟了自己許多年的兵,沒有馬革裹尸還,卻死在了這些不起眼的蟲子手里,他就憤恨的想要破口大罵,他忍了又忍,道:“韓長史既然知道這種蟲子的厲害,那么,中了這毒可有解。”
韓長暮絞盡腦汁的在心里搜刮了半晌,拼拼湊湊的,湊出來一個勉強可行的法子,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若是沒有效,反倒把活人給治死了,那他可就是造孽了。
他斟酌了半晌:“我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幾個方子,卻沒有用過,也沒人試過,并不知道效用究竟如何。”
徐翔理是個眼明心亮的人,聽了這話,明白韓長暮這是心有顧忌,怕出手相助反倒落下埋怨,況且事關烽燧戍軍,事情重大,也并不是幾句輕飄飄的埋怨可以了解的,說不好就要被御史彈劾,從此斷了前程。
他不假思索的鄭重開口:“為兄既然請你出手相助,那便是信得過你的,你只管做就是,一切后果,都有為兄一力承擔。”
韓長暮也并非真的要徐翔理承擔什么,只是要一句話而已,他點了點頭,招呼姚杳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