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的心沉了沉,抿著薄唇,臉色不太好看。
徐翔理走過來,低聲道:“韓兄弟放心,原本是極兇險的,但幸好雙泉烽的換防戍軍剛走,祝兄弟就把人都叫了回來,他又從烏山烽借了些戍軍,這樣拼拼湊湊的,總算湊了三十名戍軍過來,不然僅憑第五烽這十幾人,只怕是兇多吉少的。”
韓長暮原本就在疑惑,祝榮是從哪劃拉來的三十名戍軍,伊吾道十烽戍軍皆有定制,每烽三十戍軍,他總不能為了解第五烽之危,把雙泉烽的戍軍全帶了來吧。
他轉頭望了望祝榮,這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沒有軍令,擅自借調其他烽燧的戍軍,不出事則以,一出事便是重罪。
祝榮看到韓長暮的目光,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徐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必定死守第五烽。”
韓長暮點點頭,正欲說話,卻突然臉色一沉,雙眼微瞇,眼見著遠處的薄霧有了消散之勢。
鐵甲摩擦聲寒津津的,伴著悶悶的馬蹄聲,穿透了薄霧。
一股股灰塵黃沙匯聚起來,在荒漠中滌蕩而過。
死寂的夜頃刻間被撕扯成了碎片,一個個冒著寒氣的鐵騎,迅疾的穿出了茫茫霧氣。
徐翔理和祝榮早有安排,大手一揮,弓弩手便端著夾弩,倚在了堡墻上。
箭矢上閃著光,像是寒星落在箭尖兒,帶著微微的血腥氣。
鐵騎轉瞬就逼到了戍堡下,停在了夾弩的射程邊緣。
突厥人顯然沒有料到第五烽的戍軍們會早有準備,他們之前與那些四圣教之人配合的珠聯璧合,鐵騎所到之處皆沒有碰到阻攔,可謂是所向披靡。
馬鼻下噴出一股股白霧,焦躁的挪了幾下馬蹄子。
這些突厥鐵騎來勢洶洶,看樣子竟足有五六十人。
三十名的戍軍對上五六十的突厥鐵騎,勝算似乎不大。
徐翔理和祝榮對視一眼,沉聲道:“雖然是夜里看不清楚,看聽著馬蹄聲,足有近百人,直接用火吧。”
祝榮點頭:“突厥人驍勇好戰,若不能一擊即潰,必定反撲,將他們放近一些,用火燒,逼退他們。”
韓長暮有些詫異,突厥人和四圣教的人里應外合,按說并不會來這么多人的。
還未等他思量出個子丑寅卯,鐵騎中就突然發出一聲低吼。
一陣嘩啦巨響,突厥人手持鐵甲長牌,催馬向前疾馳。
如此同時,戍堡上箭矢如雨,撲簌簌的激射而落,射在長牌上,一陣叮叮當當。
鐵騎沒有受到什么損傷,似乎也沒有被夾弩阻攔,依舊迅疾的向前,眼看就要沖到堡門前。
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韓長暮望著戍堡下的突厥鐵騎,瞇起了眼睛。
徐翔理大手一揮,有戍軍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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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陶罐砸向了突厥鐵騎,隨后便是帶著火星的箭矢激射下來。
哀嚎聲頓時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