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都身穿鐵甲,被火一燒滾燙,灼燒著皮肉,扒都扒不下來,只聞到一陣陣焦糊的味道。
馬匹被烈焰焚身,掙扎嘶鳴著將馬背上的人顛下來,不管不顧的踩踏狂奔。
月色下鮮血淋漓,血肉橫飛,昏黃的荒漠被染得刺目。
韓長暮卻有些生疑,他靠近了徐翔理,微微有些疑惑:“徐戍官,好像不太對,這些突厥人,看起來不太對。”
徐翔理也發現了異常,眉心緊蹙,語氣狠厲:“我也看出來了,這些突厥人的戰力實在太弱,分明只是來探路的。”
祝榮拿著火把,照了照戍堡下,卻看得不甚分明。
他親手拿過戍軍手上的夾弩,在箭矢上掛了一點石脂水點燃,激射了出去。
箭矢被燒的明亮,照亮了戍堡下的突厥人。
他看看的分明,退到二人中間,神情斂的肅然,低聲道:“這些人是虛張聲勢的,并沒有方才咱們判斷的那么多,后頭的馬匹上都是空的,馬尾上還栓了枯樹枝。”
韓長暮一驚,抬起頭:“莫非,這次突厥人并不是打算搶了東西就走,而是要占了第五烽。”
徐翔理心下一沉,若是如此,那么來者定然洶洶。
就在此時,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馬蹄聲,聽來凌亂狂躁,鐵掌落在地面上,頗有地動山搖之勢。
黃沙滾滾,在深邃的夜色中彌散開。
黃沙深處,似乎有旌旗隱隱飄動。
斥候急急跪地回稟:“戍官,四個方向都發現了突厥鐵騎,人數不詳,但距離戍堡不足二里了。”
徐翔理只覺口舌發苦,嘴唇微干,這樣多的突厥人,只怕真的是沖著占據第五烽而來的。
他接過戍軍手上的千里鏡,瞭望到夜色深處。
他微微蹙眉。
今夜的霧有些大,夜色太深,千里鏡實在難以看清。
他吁了口氣,只在鏡中看到了烏泱泱的人馬,還有一面飄動的旌旗,旗面上的字卻被霧靄遮住,看的不甚分明。
他把千里鏡塞回戍軍的手里,靜心聽著,誰料,卻發現四周靜了下來。
他微微蹙眉:“祝兄弟,聽到了嗎,突厥人停下來了。”
祝榮點頭:“是停下來了。”
徐翔理揮手,厲聲道:“再去探。”
斥候應聲稱是,急匆匆的下了戍堡。
等了半晌,卻不見方才那斥候回稟,反倒等來了兩個戍軍,身上掛了血,踉蹌倒地:“戍官,斥候沒能回來,我們在離戍堡不足一里的地方發現了他,突厥鐵騎就停在一里處,見有人從戍堡出來,便射殺了。”
徐翔理轉瞬明白了,這些突厥人竟一反常態,沒有速戰速決,反倒打算困死他們,一舉拿下第五烽。
他身經百戰,面對這樣的困局,也沒有驚惶,被圍困并不算什么,只要能沖出去,只要有援軍,就可以保住第五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