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沒有再說話,微微閉上雙眼,像是累極了的模樣。
她心里掙扎翻涌的厲害。
謝孟夏一臉茫然的望了望韓長暮,又望了望姚杳,疑惑問道:“李玉山是誰啊。”他突然一拍大腿:“是那個娘娘腔是嗎?”
姚杳撲哧一笑,笑的嗆住了,虛弱的咳嗽了幾下:“殿下,咳咳,殿下說的對,就是,那個娘娘腔。”
謝孟夏好奇的問道:“久朝,阿杳,你們怎么會認識他們。”
韓長暮耐著性子把在樓船上發生的一切,挑了些要緊的說給謝孟夏聽了。
謝孟夏一拍大腿,哼道:“好啊久朝,你們倆出去玩樂,居然不帶著我。”
“......”
韓長暮哽了一下,不再理謝孟夏,轉頭問姚杳:“阿杳,你還記得他們要去哪嗎?”
姚杳點頭:“聽李玉山提過,要去龜茲國輪臺。”
韓長暮想了想,道:“咱們先去高昌,再去輪臺,看看李玉山他們究竟在干些什么。”
說完,他逆著光,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只是恍若無意的望著姚杳。
姚杳似乎痛苦掙扎了一下,才點頭:“好。”
“龜茲國啊,龜茲國好啊。”謝孟夏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重重擊掌笑道:“聽說龜茲國曲妙舞美,樂師眾多,個個驚才絕艷,我終于可以去大飽耳福了。”
篝火漸漸微弱了下來,柴火也有些不夠了,但誰都不敢冒險出去撿柴,畢竟李玉山和狼群都剛剛過去不久,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謝孟夏凍得直哆嗦,連著打了幾個噴嚏,說話都帶著鼻音。
韓長暮遞過去一個酒囊,道:“喝點高粱酒,暖和。”
謝孟夏接過酒囊,灌了一口,辣酒入喉,熱氣席卷四肢百骸,他靠著涼冰冰的石壁,舒坦的嘆了口氣。
姚杳哆哆嗦嗦的開口:“公子,給我,也,也喝一口吧。”
韓長暮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姚杳的額頭,無奈笑道:“想什么呢,你還病著呢。”
姚杳撇嘴。
可是真的好冷啊,連骨頭縫里都在冒寒氣。
她縮了縮身子,手腳僵硬,臉色青白。
韓長暮慢慢靠過去,試探著問道:“我這暖和。”
噗嗤一聲,謝孟夏被高粱酒嗆得咳嗽不止,臉色通紅,戲謔擺手:“沒事,沒事,你們繼續,繼續。”
韓長暮大窘,低頭卻見姚杳神情如常,他也坦蕩起來,繼續笑問:“我這暖和。”
姚杳挑眉,抖開羊裘遞給韓長暮,然后靠了過去。
韓長暮一愣,把羊裘抖開,蓋在姚杳身上,又拿了氈毯裹在外頭。
姚杳蜷縮起身體,沉沉睡去。
是夜,姚杳再度高熱不退,謝孟夏冒險出去又撿了干柴回來點燃篝火,煮湯熬藥,可最終也沒阻攔高熱之勢,最終她還是昏迷過去。
謝孟夏搖了搖頭,一臉苦笑:“我還以為阿杳對你有什么心思呢,搞了半天,原來是高燒太難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