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手腳都麻木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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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挪,不敢動靜太大,沒有說話,盤算著天明之后,趕緊翻過貪汗山,進入高昌國找藥。
他也怕這樣反反復復的高熱不退,昏迷不醒,會把姚杳的腦子給燒壞了。
天一亮,兩個人就收拾了東西,翻身上馬,逆著冷風急急上山。
走到山腰處,二人發現了不對勁。
積雪被踩得泥濘一片,但是還是能辨別出來哪里是人的腳印,哪里是蹄子印和狼爪。
血水在積雪上哩哩啦啦的蔓延流淌,沖開一道道又窄又深的溝,被寒風一吹,凍得結結實實的。
二人下馬,沿著血水流淌的方向走過去,只見懸崖邊上的幾塊漆黑的巖石下,或趴或躺著幾個人,身子下面的血水,已經浸透了積雪。
巖石上頭覆蓋著的積雪被人扒開了,有一個個血手印凌亂的印在上頭。
韓長暮探身往懸崖下看了看。
兩匹馬連帶著貨物滾了下去,崖壁上的枯草被砸的倒伏,一個包袱懸掛在探出崖壁的枯枝上,寒風一吹,晃晃悠悠的搖搖欲墜。
韓長暮退回去,扒開趴在雪地上的人,捏著他們的臉仔細端詳,認出其中一個正是李玉山鏢隊里的鏢師。
這鏢師的脖頸上有個拳頭大的空洞,一看就是被狼一口咬下的,血已經凝固,變成了黑紫色。
他微微閉目想了想,轉頭道:“殿下,你在這里守著,我下去看看。”
謝孟夏看到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就腿肚子直打轉,戰戰兢兢道:“這下面都是亂石頭,有什么可看的啊,久朝啊,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韓長暮指了指掛在枯枝上晃悠的包袱,簡單一語:“那里頭,可能會有我要的東西。”
謝孟夏又問:“那,那你要怎么下去啊。”
韓長暮不語,從包袱里翻了飛爪出來,扣在巖石上,用力晃了晃,巖石紋絲不動。
他又找出手指粗的長釘,深深釘進巖石下面,正好卡在巖石與雪地的縫隙中。
他把繩索的一頭拴在長釘上,另一頭拴在自己的腰上,手握緊了飛爪下頭的繩索,慢慢走到懸崖邊兒。
崖壁上到處是凸出出來的亂石和干枯的茅草,積雪覆蓋在上頭,又濕又滑無處下腳。
韓長暮往懸崖下望了望,找了個離包袱最近的下腳點,兩只手攥緊了繩索,雙腳穩穩蹬著崖壁上凸出的亂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懸崖下落下去。
謝孟夏把姚杳抱下來放在巖石邊靠著,他趴在懸崖旁,心驚肉跳的看著韓長暮向下落,身影越來越小。
落到懸崖中間,刺骨的寒風突然比山腰處大了許多,嗚嗚咽咽的瘋狂卷過。
韓長暮剛剛踩上包袱旁的一塊亂石,正準備側過身,伸手去夠包袱,一陣風猝不及防的竄過來,將那繩索刮得劇烈晃動。
他的腳打了個滑,身子不受控制被風吹動。
謝孟夏被嚇得魂飛魄散,大喊了一聲:“久朝,久朝,抓住啊。”
韓長暮沒有慌亂,任由身子隨風來回飄蕩,只用手緊緊護住頭,身子一下下撞在崖壁上,撞得骨肉劇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