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晃晃悠悠的,從手臂滑下來,顫巍巍的分了個叉,往兩側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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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萬般可惜的嘆了口氣:“皮相不錯,可這膚質差了些,勉強算是個上品吧。”
絡腮胡完全折服在了謝孟夏的一張巧嘴下頭,亦步亦趨的跟著他挨個看下來,看到謝孟夏這一手,有些詫異的問道:“謝先生,這是什么意思啊。”
謝孟夏掀了掀眼皮兒:“這墨要滴在身上,不破不散,不澀不停,才算是上品。”他挑了挑眉,做出個你懂得的表情:“手感才是最好的。”
絡腮胡把謝孟夏奉為了上賓,客客氣氣的笑道:“是是是,謝公子說的是,那您看,我們這,怎么弄。”
謝孟夏偏著頭想了半晌,才道:“這樣吧,我幫人幫到底,你呢,就按照我的要求,再送些新貨過來,我呢就勞累勞累,幫你們把他們都調教好。”
絡腮胡愣了一下,疑惑道:“謝先生,那個,我們小倌館是有調教師傅的,他們做的不好嗎?”
謝孟夏輕諷一笑:“你們那也叫調教師傅啊,訓牲口的都比他們手藝好。”他一本正經道:“你們小倌館呢,我也看了,花樣是挺多,但是基本技巧太差了,底子太弱,容易塌架子,我順帶手再把你們的調教師傅好好教一教就行了。”
絡腮胡千恩萬謝的連連點頭,又親手斟了盞茶遞過去。
韓長暮和顧辰已經坐在了高高的屋脊上,相對無言,面露絕望。
這是一國儲君該干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嗎?
韓長暮覺得謝孟夏在小倌館,比在朝堂更加如魚得水一些。
他想把謝孟夏留在這了。
他這一輩子都沒罵過人,現在,他想把謝孟夏罵個狗血噴頭。
暖房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些被謝孟夏羞辱到了塵埃里的年輕郎君們魚貫而出。
絡腮胡客客氣氣的對謝孟夏道:“謝先生,那我就先出去了,今日就委屈謝先生住在這里,有事招呼一聲,小廝都在外頭,明日,我給謝先生重新安排一間上房。”
謝孟夏笑了笑:“掌柜的客氣了,這就挺好,暖和。”
絡腮胡走出暖房,鎖上了門,看到臺階上的酒,喊了兩聲,見守門的小廝沒反應,他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灌了兩口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早晚打斷你們的腿。”
說著,他挺著渾圓的肚子,背負著手,走回了前廳,招呼起貴客們。
這后院安靜下來,月華似水,在院子里無聲流淌。
韓長暮和顧辰無奈的嘆了口氣,翻身下房。
顧辰撥弄了一下鎖頭,當啷一聲,他掏出一根竹簽子,在鎖眼里捅了捅,啪嗒一聲,鎖就打開了。
韓長暮笑了:“顧辰,你和阿杳這開鎖的手藝,不相上下啊。”
顧辰嘆道:“阿杳最擅長的是踹門,我可比不了。”
兩個人推門而入,輕手輕腳的掩上門。
暖房里的燭火昏暗,陳設也很簡單。
謝孟夏沒有睡覺,也早聽見了顧辰開鎖的動靜,他盤膝坐在大炕上,看著門口,陰沉沉的開口:“久朝啊,你總算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