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訓斥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他抬手按了按清淺的肩頭,淡淡道:“我給你包扎。”
清淺嬌柔的嗯了一聲,伸出手,讓韓長暮給她上藥,包扎。
她低著頭,訥訥道:“婢子,婢子錯了,請公子責罰。”
韓長暮的手微微一頓,淡淡道:“錯哪了。”
“婢子惹阿杳姑娘不高興了,阿杳姑娘不高興,公子就不高興,公子不高興,就是婢子的罪過。”清淺的頭越低越狠,幾乎埋到胸口去了。
“這都哪跟哪啊。”韓長暮輕輕一笑:“阿杳脾氣倔,性子也硬,你遇著她多忍讓一些,別跟她起沖突,受了委屈就跟我說,我去說她。”
清淺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來,重重點頭笑了:“婢子知道,阿杳姑娘先伺候公子的,就是婢子的姐姐,婢子對阿杳姑娘會恭恭敬敬的。”
韓長暮搖了搖頭,一邊包著清淺的手指,一邊淡淡道:“這些日子你就且忍一忍,等,等回去了,你也就見不到她了。”
清淺緩緩抬眸,怯怯應是,并沒有多問。
夜色漸漸深了,外頭的雪越下越大,積雪幾乎沒過腳踝。
樓下的暮食都準備好了,正在用飯的功夫,顧辰匆匆闖進大堂,看了一圈兒,目光落在清淺身上,愣住了,欲言又止起來。
韓長暮明白顧辰的意思,揮了揮手:“清淺,你先回房去。”
清淺應了一聲,緩緩上樓。
謝孟夏竟然十分有眼色的抱著一碗湯餅,靠在了樓梯口。
顧辰這才輕咳一聲,簡單一語:“公子,他們動了。”
韓長暮臉色微變,撂下了竹箸,巡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都去準備吧,馬上行動。”
他轉頭朝謝孟夏道:“殿下,你就守在這,不要讓人進出客棧。”
謝孟夏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沉沉點頭:“你放心,保證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姚杳扒拉一口湯餅,撲哧笑道:“殿下,這天氣,蒼蠅早凍死了,飛不起來的。”
謝孟夏睇了姚杳一眼,笑了:“淘氣。”
姚杳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撇下竹箸,上樓準備去了。
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一行腳印走過去,極快的就被茫茫的雪片掩蓋住了。
青樓中仍舊是一片歌舞升平,但是那處布滿詭譎太湖石的小院中,卻人影幢幢,停了不少的馬車的樣子。
那處富麗堂皇的深宅大院中,也突然多了許多人,個個都彪悍異常,刀光閃著冷光。
身披斗篷頭戴風帽的男子站在廊下,就著燈火看著忙碌準備的眾人,壓低了聲音對旁邊的人道:“死多少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把東西萬無一失的帶進來。”
旁邊的人應聲稱是:“圣主放心,這次來的是金圣使和火圣使手下的精銳,絕對不會有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