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扣子把裂開的手環鑲回原樣。
磕了幾下,又是啪啦一聲,竟然從空心的手環里掉出來個東西,滾到姚杳手邊兒。
姚杳拿起來,對著光仔細端詳,這東西是一塊拇指大小的牌子,方方正正略有弧度,有些像她前世時見過的無事牌,而材質似玉非玉,卻瑩白透亮。
看著看著,她的臉色變得慘白,燭火映照下,她分明看到這瑩白的牌子中心,鏤著一朵精巧的四瓣梅花,而梅花的花蕊是一片空白的凹槽。
她驚恐萬分,手一抖,牌子掉了,她也跟著從胡床上掉下來,摔得屁股疼。
這個圖案,如同跗骨之俎,與她腳踝上的刺青一模一樣。
她怔怔望著那東西,心中的震驚如同潮涌,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個什么鬼東西,是干什么用的,怎么會從手環里掉出來,這手環是韓長暮從哪里得來的,他究竟知不知道手環里另有乾坤。
那手環的斷口參差不齊,是剛剛被她摔斷的,韓長暮拿出這手環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她身上有這個印記,自然不可能用這個東西來試探她。
現在他知道了她身上的印記,以他謹慎的心性,就更不可能用這個東西來打草驚蛇了,那么剛才她退還手環的時候,就該收回去的。
如此看來,韓長暮的確什么都不知道,他全然不知道有這塊牌子的存在,不然他的心機也太深沉了吧。
這塊燙手的山芋,她是扔不得也交不得的。
她想了想,打了個絳子貼身戴在了脖頸上,還是貼身帶著吧,最安全。
韓長暮悵然若失的在風雪中站了半晌,雪紛紛揚揚撲在身上,他也渾然不覺,頭一回感到了心痛。
清淺左等右等等不到韓長暮回來,撐著傘追出來,看到韓長暮幾乎凍成了個雪人,她心急如焚喊道:“公子,公子,您,您這是干什么啊,走,走,先回房,回房再說吧。”
她吃力的把韓長暮拖回房間,擦頭發換衣裳一通忙活,心疼的直落淚:“公子,您這是何苦呢。”
韓長暮苦笑道:“清淺啊,你說我就這么招人煩嗎?”
清淺淚水漣漣的搖頭:“公子,是阿杳姑娘不明白您的苦心,不關您的事,都是婢子連累了您,都是婢子的錯。”
韓長暮慢慢擦著清淺的眼淚,撲哧一笑:“我還沒哭呢,你哭什么啊。”
清淺哭的淚水漣漣,險些喘不過氣來:“都是婢子的錯,阿杳姑娘不喜歡婢子,才會生公子的氣,婢子不應該跟著公子回來,應該留在輪臺城,這樣公子就不會跟阿杳姑娘鬧別扭了,公子也就不會這樣為難了。”
韓長暮輕輕拍了拍清淺的臉龐,欣慰的一笑:“清淺,你是我的人,你這樣妄自菲薄丟的可是我的人啊。”
清淺趕忙擦干凈淚水,羞怯的一笑:“公子,婢子知錯了,以后絕不會給公子丟人了。”
韓長暮疼愛的摸了摸清淺的發髻,掩口打了個哈欠:“就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