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翔理張了張嘴,分明是關心的話,怎么聽起來這么像驢肝肺呢。
他總算是松了口氣,有了韓長暮一行人的消息,這位活祖宗總不會再折騰了吧。
誰知道這口氣剛松了一半,冷臨江就開口嚇了他一跳:“徐戍官,我要去接他們。”
“......”徐翔理閉了閉眼。
他想,他現在暈過去還來得及嗎?
他很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他們明日就回來了,明日一早,某跟大人一起去接他們吧。”
冷臨江跺腳:“不行,我一刻都等不了了。”
說完,他不管不顧的帶著人,揚鞭催馬就往堡門外沖去。
徐翔理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道黃沙滾滾而去,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兒,回頭看到赫連文淵待著沒動,他氣急敗壞的大喝了一聲:“赫連,你還愣著干啥,還不快跟著去,老子跟講啊,冷大人要是也被狼叼了去,我,我,我就把你也丟進狼窩子里。”
赫連文淵回過神來,哦了一聲,翻身上馬,縱馬狂奔而去。
幾場雪過后,各個烽燧都開始缺衣少食起來,雙泉烽也是如此,戍官祝榮在外頭跑了一大圈兒,總算是求回來幾車吃的喝的穿的,暮色四合中,將車拉回了戍堡中。
戍軍們齊齊動手,支起大鍋,宰了一頭羊,煮起了熱騰騰的羊肉湯,熱鬧喧囂的就跟過年似的。
祝榮在戍堡中坐著,默默翻書,高大的身軀在墻上投了個山一樣的暗影。
戍堡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個戍軍走進戍堡,躬身行禮道:“戍官,有人求見。”
祝榮忙抬起頭,愣了一下道:“帶進來。”
那人跟在戍軍后頭,頭上扣著風帽,一身黑漆漆的大氅上覆蓋著薄薄的夜霜,顯得寒冷至極。
祝榮雙眼一縮,揮了揮手,屏退了所有的戍軍。
那人伸手摘下風帽,赫然是從輪臺城逃脫的水圣使周無痕,她坐在祝榮的對面,自斟自飲了一杯:“給我找個住處,穩妥些的。”
祝榮點頭,臉色肅然:“你暴露了?”
周無痕冷笑一聲:“不算暴露,都在計劃之內,只是我要躲一陣子,做戲要做足全套。”
祝榮又給周無痕續了盞熱茶,問道:“韓長暮信了你的話了?”
周無痕挑眉:“他心思極重,不會全信,但也不會不信。”她微微一頓,突然蹙眉疑惑道:“我總覺得韓長暮的態度有些奇怪。”
祝榮詫異:“怎么了,哪不對勁兒。”
周無痕微微傾身:“當年你是先主身邊的親信,你確定先主罹難后,公主逃了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