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若狂的大聲喊道:“韓少使,冷少尹,來,快來陪殿下多飲幾杯。”
韓長暮和冷臨江早看到了謝孟夏的狡黠,袁崢容的窘迫,他二人視而不見,更對袁崢容的聲音置若罔聞,都像是有了醉意一般,一臉迷蒙的繼續說笑喝酒。
就在這時,有個婢女端著果盤走進廳堂,穩重的放在了食案上,行了個禮。
韓長暮抬眼看了婢女一眼,只見婢女微微點了下頭,他了然微笑。
不過片刻功夫,韓長暮就晃了晃身子,頭一歪靠在冷臨江的肩頭,一副喝多了快吐了的表情。
冷臨江趕緊一把推開韓長暮,嫌棄的直撇嘴:“久朝,你說你酒量不行成什么能啊,快吐了吧,趕緊著,離我遠點,我這新做的衣裳,頭一回上身,你可別給我弄臟了。”
王聰輕輕擱下酒盞,玩唇笑了笑:“韓少使不勝酒力,我陪著韓少使去廂房休息片刻吧。”
冷臨江笑著點頭:“那就有勞王副尉了,我再喝幾杯。”
王聰點點頭,伸手拉過韓長暮,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冷少尹放心。”
王聰扶著韓長暮,沉甸甸的走出廳堂,走到外頭,冷風一吹,王聰的頭也被吹的有點疼。
他今日為了套話,也喝了不少的酒,臉上的醉意原本有七分是裝的,可被這寒風一吹,竟然有七八分醉意上頭了。
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他現下還有事情要做,萬不能真的醉過去,他強撐著精神,扶著韓長暮進了廂房。
廳堂外頭的廂房是早就備下的,為的就是今日興起,有喝多了的官員好有個休息醒酒的地方。
冰天雪地的季節里,西北一帶,也沒什么賞心悅目的花,廂房的角落里擱了香爐,一縷青煙打著旋兒騰出來,幽幽甜香氤氳開來。
一進門就是兩張小巧的胡床和食案,一座兩折花鳥屏風擋在火炕前頭,火炕上鋪著厚厚的床褥,揭開床褥,伸手就能摸到火炕燒的極熱。
韓長暮已經醉的很厲害了,眼睛微微瞇著,臉頰上紅彤彤的,熱乎乎的呼吸中帶著濃重的酒味兒。
他身子軟塌塌的任由王聰擺弄著。
王聰脫了韓長暮的革靴,把他安置在炕上,看他仍舊昏睡不醒,想了想,想到了自家兄長的話,王聰猶豫片刻,還是解開韓長暮的腰帶,寬了他的外袍扔在地上,沖著門外低聲喊道:“進來吧。”
門外傳來兩聲跺腳的聲音,然后一個身披斗篷,頭戴風帽,裹得嚴嚴實實的姑娘走進來,一雙鵝黃色的繡鞋上,沾了一點泥濘。
王聰平靜道:“脫了吧,躺到他旁邊去。”
姑娘猶豫了片刻,才解下斗篷,放到一旁,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兒不動。
王聰有點不忍心,遞過去一壺酒:“先喝點酒,喝醉了就不怕了。”
姑娘狠狠咬住下唇,接過酒一仰脖,一壺酒就倒進去了一大半兒,臉上浮現出一痕微紅,亮晶晶的雙眸有幾分迷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