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后的幾道旨意,便是言辭激烈的申飭了,兵部,軍器監,內衛司,皆無一幸免,都遭了申飭痛罵。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旨意上雖然言辭激烈,但并沒有什么實質上的懲罰,別說是貶幾個抓幾個了,就算是懲罰常用的罰俸,都未涉及到。
餉銀丟失一案是驚天巨案,惹出這么大的紕漏,只是罵幾句,不傷筋也不動骨,圣人這般作為,分明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打算放過這些人了,這完全不符合永安帝素來殘忍無情的手段。
這樣的旨意一下,站在朝堂上的官吏們,心思便開始活絡了起來,退朝之后,相互間交好的官吏們,便開始了必要的打探和聯絡。
更有人疑心,永安帝是因為年歲大了,才會脾氣好了一些,但又想了想,永安帝秋決人犯的時候,可絲毫沒有手軟的,短短數月,怎么可能性子大變。
想來想去,這一夜竟有好多人睡不著覺,次日一早起來,竟有好多人頭上冒出了一茬又一茬的白發。
永安帝才不理會朝臣們的揣測,他恨不能這些人都想多了失眠,睡不著猝死才好,省的他親自動手。
他處理了明面上的這些事情后,沉著臉色坐著,喘了半天的粗氣,抄起白玉鎮紙就砸了下去。
高輔國心不驚肉不跳的又拿了塊白玉鎮紙擺上,低聲道:“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永安帝瞇起眼睛,眸光微冷,自己寬慰了自己一句:“就讓他們再活一陣子,日后死的更難看些就是了。”
高輔國真心實意的寬慰永安帝:“陛下且安心,憑韓大人的手段,定不會讓他們輕輕松松的喪命的。”
永安帝緩慢的透了一口氣,轉眸瞪著高輔國,問道:“隨久朝一同進京的那兩個姑娘,查清楚來歷了嗎?”
高輔國手段十分了得,行事也很利落,更何況韓長暮進京時,并沒有刻意把清淺藏起來,更沒有有意給她造個假身份,姚杳就更不用說了,是在衙署里過了明路的官吏,只要想查,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只是短短一夜的功夫,她們二人的身份就被高輔國給查了個一清二楚。
他躬身低語,把姚杳和清淺的身份一一說了個清楚,說完,他低著頭,沒敢看永安帝一眼。
永安帝的臉色十分不善,屈指輕叩書案,若有所思道:“久朝從來不是急色之人,怎么會突然對一個青樓女子起了興致,還花重金給贖了出來,帶回了京城,這是要給她過個明路身份的架勢啊。”
高輔國應聲稱是:“陛下英明,老奴攔截下了韓大人送往劍南道的信箋,謄抄了一份,陛下請看。”
他雙手捧著一頁薄紙,恭恭敬敬的遞到永安帝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