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出了平康坊,沿著坊墻下的街巷一路向南。
她似乎對京城的情況十分熟悉,對巡警京城的騎卒和暗哨也能巧妙的避開來,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么險境,只是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花白成片。
為了掩藏行蹤,她只沿著坊墻下走,窄窄的墻頭擋住了一部飛雪,地上還露出一些青磚的痕跡,她輕巧的掠過去,沒有留下足印。
就在姑娘一門心思避開騎卒和暗哨的時候,高高的屋脊上有個黑影僵硬的動了動。
這個黑影趴的極低,緊緊貼服著高高的屋脊,如一只被驚動了的宿鳥,擦著屋脊向前飛掠。
姑娘一路往南,在無聲無息的飛奔到宣平坊的路口時,她突然停了下來,腳步一頓,猛然轉身望向四周。
烏沉沉的夜里,無星無月,但卻沒有黑到伸手不見五指。
紛紛揚揚的雪片自天際飄落,屋脊上墻頭上地面上,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積雪。
燃著燈的屋檐下,雪片劃過搖曳的燈火,越發清透。
只停下來這片刻的功夫,姑娘的肩頭已經覆蓋了一層薄雪。
她抬頭望向屋脊,清冽的雙眼中突然厲色一閃而過,深深望住屋脊。
遠處層層疊疊的屋脊上已經覆蓋了厚厚一層雪,遠遠望去,就像在天邊鑲了無數道起伏的銀邊。
她深深望了半晌,眉心一蹙,喃喃低語:“怎么沒有?難道是看錯了?”
她飛身而走,剛奔了幾步便突然轉身,望向方才望過的地方。
雪片靜靜飄落,一層又一層的覆蓋在屋脊上,那里仍舊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異常的動靜。
她這才緩緩松了口氣,神情輕松的轉了個彎,往新昌坊去了。
她如法炮制,輕輕松松的翻過坊墻,進了新昌坊。
就在她翻墻而入的轉瞬,屋脊上的一堆積雪突然動了,抖了抖,沿著屋瓦斜落下來。
姑娘翻墻而入,屋脊上的黑影掠過夜色,緊跟著趴在了新昌坊的坊墻上。
他沒有進入新昌坊,反倒一動不動的趴在高高的坊墻上。
新昌坊不大,坊內的曲巷一覽無余。
只見那姑娘躲過了北門的坊丁,徑直走到了青龍寺對面的民宅前。
那宅子沒有懸掛牌匾,虛掩的大門破舊斑駁,紅漆都快掉光了,姑娘沒有敲門,只推開了一道門縫,閃身進去了。
黑影跟著來到了宅子前,伸手推了推門,門已經從里面上了鎖。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新昌坊不大,住戶卻很多,這樣一處宅子在這個坊里算不上大卻也不算小,又正對著青龍寺,算是一處位置極好的宅子了。
不管是買下這里還是租住在這里的人家,都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
他熄了翻墻進去的念頭,畢竟那姑娘心思機敏,警惕性極高,他離得這樣遠,方才就險些驚動了她,若貿然翻墻進去偷聽,只怕還沒聽到什么,就已經被人察覺到了。
突然,門里傳來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