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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的踩雪聲,門從里頭大力的晃了一下。
他嚇得連連后退幾步,看到門縫里閃著寒津津的亮光。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門里就傳來呼嚕呼嚕的威脅的聲音。
“汪,汪汪,汪汪汪。”
這宅子里像是養了好幾條狗,狗叫聲此起彼伏,在靜悄悄的夜里格外刺耳。
門后頭傳來利爪撓門的聲音,滋啦滋啦的,就像無數只狗爪子撓在人心上。
他抖了三抖,暗自慶幸幸虧沒有貿然翻進去,不然這會兒,鐵定被狗攆的滿院子跑。
他轉頭瞧著青龍寺,目光一閃,把站立處的腳印打亂,隨后飛身而走,繞到了青龍寺的后門,輕輕敲了敲。
守夜的小沙彌聽到動靜,披著半舊的淺灰僧衣,不耐煩的嘟嘟囔囔著過來開門,只見一個通體黑衣,身上覆蓋著薄雪和碎冰的男子站在夜色里,目光寒津津的,竟然不像活人。
小沙彌只覺得后脖頸子冷颼颼的直冒涼氣,用手捏著衣領子,抖著嘴唇顫聲發問:“施,施主,是,是,還要借宿嗎?”
男子解下了腰間的魚袋,遞給小沙彌,冷聲道:“內衛司辦案,帶本官去見主持。”
小沙彌翻開魚袋看了一眼,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險些嚇得一屁股坐在雪堆里,身子發抖腿發軟,扶著墻才站穩了,膽戰心驚的請男子進寺,往禪房走去。
禪房的燈還亮著,人影烙在窗紙上,顯得格外的端莊肅穆。
小沙彌敲了敲門,聽到里頭的動靜,趕忙推門而入,說了幾句話,里頭的人似乎驚呼了一聲,隨后便是匆忙起身和凌亂的腳步聲。
禪房的門大開,一個圓臉圓身子的半百僧人走出來,身上同樣穿著半舊的淺灰僧衣,朝著男子行了一禮:“老衲青龍寺主持覺明,見過少使大人。”
原來這看起來凄慘落魄,滿身冷意的男子,就是今夜被人潑了一盆洗臉水的韓長暮。
他雖然帶著滿身的積雪和冰碴子,但到底還是追上了那姑娘,查到了她要來的地方。
這一盆洗臉水沒白潑。
韓長暮趕忙回了一禮:“主持有禮了,本官深夜辦案,想在寺中借住一宿,另外,還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主持。”
覺明主持抽了抽嘴角,被內衛司找上門來,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他這是一座小廟,容不下這么大一尊佛。
但要攆內衛司的少使走,他也沒這么大的膽子。
他白胖的臉上全是笑,連褶子都擠在了一起:“大人客氣了,有什么話大人進屋問吧,老衲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韓長暮道了一聲謝:“那么,就有勞主持了。”
覺明主持又沖著小沙彌吩咐道:“去收拾一間上好的廂房,請少使大人一會過去歇息。”
步入禪房,迎面便是兩個蒲團和佛龕,一座梵文屏風隔出里外兩間。
這禪房里沒有任何多于的裝飾,顯得格外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