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明主持請韓長暮在外間落座,親手斟了熱茶,還十分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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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把炭盆的火燒的旺了些,又把炭盆往韓長暮的邊上推了推,才客客氣氣的問道:“不知少使大人想問老衲什么。”
韓長暮淺淺啜了口茶。
雖然他的衣裳全都濕透了,外頭一層碎冰一層薄雪的裹著,但他素來身強體壯,又在軍中鐵馬金戈了十年,這點冷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他除了起初一盆冷水迎頭澆下來激了一下,打了個寒噤,便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隨后這一路他甚至連手都沒有抖一下。
炭盆挨得他很近,熱騰騰的暖意撲在他的身上,很快冰雪消融化成了水,哩哩啦啦的淌了滿地。
濕透了的衣裳上,也開始冒起淡白的霧氣。
見韓長暮沒有說話,覺明主持還以為是他凍得狠了,得緩一緩,又十分殷勤的斟了盞熱茶,還燒了個手爐擱在韓長暮的手邊兒。
他暗自唏噓不已。
真是誰家的飯碗都不好端,佛祖的飯碗不好端,圣人的飯碗想要端牢了也不易,看這冰天雪地的,受的這是什么罪。
韓長暮飲盡了熱茶,緩慢開口:“不知主持可知道青龍寺對面的那戶人家。”
覺明主持愣了一下,微微蹙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才不怎么肯定的開口:“老衲一直身居廟中很少出門,除了香客幾乎不認識別的人,對對面那戶人家,沒有什么印象。”
韓長暮細細巡弋著覺明主持的神情,發覺他一臉泰然,不像說謊的樣子,便點了點頭:“不知道青龍寺里有多少僧人。”
覺明主持笑了笑:“青龍寺是個小廟,加上老衲總共有四個僧人。”
“那么,他們可知道外頭的情況。”韓長暮抿了口茶,淡淡問道。
覺明主持轉瞬就明白了韓長暮的意思,正要起身往外走,剛才那值夜的小沙彌就進來了,回稟說廂房已經收拾好了。
覺明主持沉聲吩咐:“去把你的兩個師兄叫過來,少使大人有話要問。”
小沙彌愣了一下,有點猶豫。
他方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兩個師兄的禪房都已經熄了燈了,夜色也深了,想來早就睡了。
這樣寒冷的冬夜里,把人從好不容易暖熱的被窩里揪出來,太沒有人性了吧。
覺明主持是個頭腦清楚的,他明白韓長暮既然深夜闖了進來,說明這個案子很要緊,他問的這些事情更要緊,如果自己沒有深夜把徒弟們都薅起來,卻是等到明日天亮的再問話,中間如果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和這青龍寺的上下,全都難逃干系。
為了洗脫嫌疑,別說是從熱被窩里薅出來,就算是在佛祖的蓮臺底下,也得拽回來。
他揮了揮手,十分焦躁道:“快去。”
不久,就聽到了一陣兵荒馬亂的拍門聲,幾個人嘟嘟囔囔的走進來,雖然滿臉的睡意和不耐煩,但是有內衛司的赫赫兇名在前頭擋著,這兩人倒沒敢說什么難聽話。
韓長暮打量了三人一眼,那個值夜的小沙彌果然是年歲最小的一個,而其他的兩個僧人都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子不高,身形敦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