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點點頭,指著那些頭顱道:“方才我粗粗驗過,這些人死亡不足兩個時辰。”說著,他把頭顱上的特征一一道來:“現在沒有找到尸身,就沒有辦法判斷這些頭顱被斬下來時,死者到底是什么模樣的。”
姚杳淡淡道:“瑟瑟樓有三層,都已經搜完了,后院有一處池塘,凍得十分結實,冰面也很完整,卑職暫時沒有讓人開挖。”
韓長暮環顧了廳堂一圈兒,所見之處皆是忙忙碌碌的,他對姚杳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姚杳愣了一下,神情不變的跟著韓長暮繞到回廊下的背風處,她知道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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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要問什么,其實她沒打算瞞著他,或者說她所謀之事想要促成,少不了韓長暮的推波助瀾,故而,新昌坊滅火過后,她察覺到韓長暮在跟蹤她,她便順水推舟,將他引來了瑟瑟樓。
只是她唯一沒有料到的事,瑟瑟樓竟然會出這樣的大事情,竟然死這么多人。
她暗自腹誹,這個寸勁兒啊,韓長暮素來是個多疑的,該不會懷疑是她做下了此等血腥之事吧。
念及此,她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她算計了韓長暮。
韓長暮在回廊下站定,眼波微冷,在姚杳的臉上打了個轉兒,淡淡問道:“姚參軍昨夜去哪了?”
姚杳絲毫沒有膽怯之意,直視的韓長暮的一雙冷眸,彎唇一笑:“少使大人不是一直跟著卑職呢嗎?”
見姚杳如此坦白,韓長暮反倒覺得自己的跟蹤行跡,反倒有些小人了,他踟躕了一下:“那么,是青龍寺中的僧人給你通風報信,你才一把火燒了那宅子?”
姚杳愣住了,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微微蹙眉:“并沒有人給卑職通風報信。”
韓長暮挑了下眉。
姚杳知道韓長暮并沒有相信她的話,她也并不指望三言兩語就打消他的疑心,她自嘲的笑了笑:“火并不是卑職放的,卑職也不認識青龍寺的僧人。”
韓長暮審視的望著姚杳的眼睛,淡淡的哦了一聲,余音中帶著無盡的懷疑,淡聲問道:“那宅子里住的是誰。”
寒風在回廊里穿行,嗚嗚嗚的風聲像是有人在哀聲悲泣,聽的人也生出濃濃的悲涼之意。
姚杳的神情如常,悵然之意恍若殘星飛快的劃過眼底,快的像是幻覺,她漠然道:“卑職跟大人提過五年前的案子,那樓里住的,就是五年前的幸存者,李二娘和顧大郎。”
韓長暮真正吃了一驚,他沒料到那宅子里住的,竟然是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相見,她又是如何和這兩個人認識的。
他疑惑不解的發問:“是這二人嗎?那你為何要偷偷相見,你又是如何與他們結識的,你是想,替他們翻案嗎?”
姚杳深深抽了一口氣,驅散了滿腔子的寒意,滿口酸澀道:“五年前的那個案子,并非只涉及到了宋懷德,還有被王公公藏起來的王忠。王忠不知從何處得知了顧家和李家還有人活著,這五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搜捕二人,二人不停的逃亡,為了不泄露二人的行蹤,我也只能與他們偷偷相見。”
韓長暮淡聲問道:“即便五年前的案子另有冤情,王忠也不至于如此狠毒,要趕盡殺絕。”
姚杳苦澀的笑了,挑眉問道:“大人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出了什么事?”
韓長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