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說不出一句話,只在喉嚨里發出絕望的嗚嗚聲,被緊緊捆著的身子不停的掙扎扭動,卻始終掙脫不開繩索。
兩行清淚從阮君的眼角滑下來,一滴一滴的打到薛祿身上。
薛祿愣了一下,繼續喋喋不休的抱怨:“阮君啊,你也不是什么黃花大姑娘了,三十好幾的半老徐娘了,又破了相,還有人要有人惦記著,這是好事兒啊,你哭什么哭,從前又不是沒伺候過這些貴客們,你現在裝什么貞潔烈女。”
阮君閉了閉眼,從前,從前是迫不得已,從前是有念想在,只要能活著,做什么都行,現在,念想沒了,賴活不如好死,一了百了。
夜色漸深,云開霧散,平康坊里的月色都比別處要來的溫柔繾綣,推開長窗,庭院里的粼粼水波里沉著月色,風輕輕吹散漣漪,浮光掠影細碎蕩漾開來。
拓跋伏允覺得房間里有些悶,即便房間里只有了他和韓長暮兩個人,即便推開了窗戶,那殘留的濃郁的脂粉味還是有點上頭,分明沒喝多少酒,他愣是被熏得起了幾分醉意。
他站在窗戶口吹夜風,長安城里的風帶著微香和濕潤,不像吐谷渾那般干燥,帶著微微的土腥氣。
他微微瞇了瞇眼,看到有兩個人影怪異的穿過夜色,肩上似乎還扛著個人,長發散著垂在后頭,一晃一晃的,嗯,是個姑娘。
月光灑在臉上,沒有燃燈的黑夜里,眉眼卻清晰可見。
走在前頭那人,赫然正是教坊使薛祿。
拓跋伏允輕咦了一聲,啞然失笑:“這教坊里的花樣竟然不比外頭的妓館少啊。”
韓長暮疑惑的走到窗前,探頭一看,也笑了。
看著扛著姑娘的那兩個人走到廊下,燈籠的光照在姑娘的臉上,眼淚亮晶晶的閃著光。
拓跋伏允愣了一下,重重拍了下大腿,飛快的沖出了房間。
韓長暮眨了眨眼,不疾不徐的跟了上去。
二人下樓以后,并沒有看到薛祿三人,拓跋伏允心急如焚,隨便揪住一個管事媽媽,急赤白臉的問道:“人呢,人呢!!”
管事媽媽被拓跋伏允揪了個踉蹌,險些摔到地上,眼看著后頭跟上來的韓長暮,她心知自己惹不起這倆人,也鬧不明白這人為何會突然發怒,只陪著笑臉兒磕磕巴巴道:“大人,大人說的是誰?”
韓長暮趕緊走上前來,拉開拓跋伏允的手,溫和的淡淡道:“沒誰,我們喝多了,送我們去留宿的風閣吧。”
管事媽媽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喝多了,就說急色也不能急成這樣啊,她忙喚過四個俏生生的美婢,扶著韓長暮和拓跋伏允,往風閣去了。
拓跋伏允不明就里,但他不如韓長暮了解教坊,便乖覺的沒有開口說廢話,任由兩個美婢扶著自己,佯裝一副踉踉蹌蹌的模樣往外走。
走在曲折的回廊里,影影綽綽的光迎頭罩下來,冷風吹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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