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頓時散了大半,韓長暮步履輕快的往前走,狀若無意的蠻橫問道:“薛祿呢,怎么也不親自來伺候本官了。”
美婢甜膩膩的笑了:“大人勿怪,吐蕃的王子剛剛來了,點名要聽阮娘子的曲兒,薛大人抽空去招呼一聲,過不了片刻,就帶娘子們來見大人,讓大人挑選。”
韓長暮挑眉,一臉逼真醉意,絲毫不像裝出來的,大著舌頭隨意問了一句:“吐蕃的王子,也在風閣嗎?”
美婢不疑有他,軟語輕柔:“是啊,王子他就在二樓,薛大人剛把阮娘子送過去。”
拓跋伏允再忍不住了,爆了句粗口,一把推開美婢,就往風閣跑去,騰騰騰的腳步聲震耳欲聾,轉瞬即跑沒了影兒。
美婢面面相覷,驚恐的問道:“大,大,大人,那位大人怎么了。”
韓長暮挑眉,淡淡道:“喝多了,找地方吐去了。”他抿嘴忍笑:“不管他了,先送我去風閣吧。”
風閣里的金石絲竹之聲格外低幽,奏的也不是教坊里常奏的雅樂,仔細聽來,與外頭花樓里的靡靡之音,有幾分相似。
風閣里沒有廳堂,四層樓都是裝飾華美的寬敞房間,每個房間門口掛了一枚銅制花牌,正面鐫刻了官妓名字里的單字,而反面則繪了一枝海棠花。
若房間門口掛上了這個花牌,便是房間里有人,一般為著避嫌,花牌多半都會反著掛,掩去官妓的名字,將海棠花朝外。
拓跋伏允上了二樓,連翻了幾塊花牌,都沒有看到阮君的名字,他急的滿腦門子熱汗,把個花牌翻得噼里啪啦亂響。
二樓盡頭的房間門窗緊閉,將風聲和冷意鎖閉在外,也將里頭的動靜隔絕在內,只有那枚刻著“君”字的花牌,靜靜無聲的掛在門上。
代善端坐在窗下的胡床上,面無表情的瞧著綁坐在床上的,被堵著嘴的阮君,他目光一瞬,笑的陰惻惻的:“阮娘子,本王子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把那曲中的秘密給解了,本王子給你贖身,還給你一筆銀子,讓你從此脫離苦海。”
此時的阮君沒有戴那塊面紗,整張臉都露了出來,她的鼻尖兒缺了一塊,有個極深的牙印兒,兩個臉蛋上也坑坑洼洼的,布滿了牙印兒,的確算得上丑,但也不算面目猙獰,只是在這個看臉的教坊里,她著實是該被厭棄的那一個。
聽到代善這話,她瞪圓了一雙杏眼,一臉茫然的神情,可水靈靈的眸子里,分明閃過一絲驚恐和意外。
代善等了半晌,也沒等到阮君開口,他突然反應過來,陰惻惻道:“哦,是嘴被堵著了,說不出話來吧,行,本王子來幫你一把。”
他懶洋洋的走過去,湊到阮君面前,沒有伸手去拿塞在她嘴里的帕子,反倒摸了一把她凹凸不平的臉頰。
他的手極大,覆蓋在她的臉上,正好蓋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那雙靜若深潭的眼睛來,冷笑了兩聲:“雖說你毀了臉,又比本公子大十歲,可是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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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生的是真好,叫我......”
他喃喃說著,一只手捂著阮君的臉,竟慢慢的貼在了她的身上,把她給壓在了床上。
“轟隆”一聲巨響,嗆人的灰塵彌漫在了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