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衛們聽到動靜,紛紛沖了進去,看著禪房面面相覷。
何振福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扶著墻,捂著突突直跳的心口,漲紅了臉大吼大叫:“去找,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大人找出來,快去。”
內衛們呼呼啦啦散開了,有的在禪房里翻找,有的則在院中挖地。
就在這時,遠處飄來個白影兒,夜風卷著白慘慘的衣角,像是吊在半空中的鬼影兒,時而劃過夜空,時而掠過樹梢,再配上嗚嗚咽咽的風聲,十足十的是個鬼。
這只鬼散著頭發,蕩到禪房門口,一拍大腿,撩起額前的兩綹碎發,尖著嗓子喊道:“哎呀臥槽,來晚了。”
這一聲喊嚇了內衛們一跳,紛紛抬起頭,嗷的齊聲慘叫,忘了肝膽俱裂,滿心只有一個念頭,這人真黑,真他娘的黑成碳了。
何振福聽到這一聲鬼叫,急匆匆的沖出來看,踉蹌了一下,高聲喝道:“你是誰?”他頓了頓,這人是人是鬼,是怎么從把守外頭的內衛眼皮子底下闖進來的,想到這,他有幾分色厲內荏:“你是怎么進來的。”
那只鬼得意洋洋的拍了下大腿:“走進來的。”說著,他抬腿就要往禪房里走。
哐啷一聲,何振福把大刀橫在了身前,厲聲大喝:“退出去,內衛司辦案,閑人免進。”
那只鬼哧的一聲冷笑:“內衛司,你再不讓我進去,就等著給韓久朝收尸吧。”
何振福愣了一下,就這一個愣神的功夫,那只鬼就從旁邊閃進了禪房,反手扔給何振福一個牌子。
何振福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忙不迭的把牌子又扔了回去,那玩意兒燙手,摸不得。
那只鬼飄到了南墻前,偏著頭望著素白落地的墻,左看右看,驀然抽出了腰間的劍。
他一手拿著金燦燦的鈴鐺,一手拿著白蒙蒙的劍,在白墻前群魔亂舞一般晃著,怎么看怎么別扭。
何振福踮著腳尖貓著腰走過去,拍了下那只鬼的肩頭,道:“這位公子,你是跳大繩的?”
那只鬼被嚇了一跳,嗷的一嗓子蹦出老遠,轉頭罵道:“你怎么走路沒聲兒啊,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何振福嘁了一聲:“公子,你這大繩跳得不錯啊。”
那只鬼啐了一口:“滾,你才是跳大繩的,你全家都是跳大繩的。”他擺足了高人的派頭,搖著鈴鐺道:“你離遠點,別影響我發揮。”
他的影子從地上延伸到墻上,清脆的鈴音聲聲不絕,似笑還哭,長劍高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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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穗兒晃啊晃的,晃得人眼暈。
他這一番做派,引來了內衛們的圍觀,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恍若無數只蚊蠅在禪房里盤旋紛飛,嗡嗡直叫。
何振福轉頭,不耐煩的狠狠瞪了內衛們一眼。
內衛們頓時噤若寒蟬,不敢亂說話了,只以眼神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