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尋常人,隴右道一事就是壞在了他的手里,如今他也在京里,你們不可大意,小心功虧一簣。”
男子滿臉的不以為意,隴右道之事他也是知道的,但他以為,厲害的不是韓長暮,而是水圣使他們太蠢了而已。
少年知道男子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沉著臉色輕諷一笑,淡漠道:“崇化坊的宅子都安排妥當了嗎?”
男子點頭道:“都安排妥當了,少主明日就可以搬過去了。”
少年笑了一下,杏眼微彎,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只是淡淡的浮在唇邊和眼角,聲音也冷的像夜風微涼:“不必等明日了,本座現在就過去。”
男子愣了一下,看著外頭濃的化不開的夜色,遲疑了片刻道:“少主,京里不比河西,宵禁有有大量的騎卒和暗哨嚴查犯夜,少主不如就在這里歇息一夜,明日再走。”
“不妨事。”少主卻把小盅往袖中一塞,披上玄色大氅,起身就往外走。
男子愣住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卻想不出,他摸了下下巴,或許,這少主并不全然信任他吧。
少年這一身打扮,在富貴如云的平康坊里,并不算格外惹眼,故而他的離開,也沒有引起旁人太多的注意。
花樓門前停著一輛沒有任何徽記的馬車,少年一撩車簾,鉆進車里,輕輕說了個“走”字。
一件烏黑的斗篷把車夫從頭裹到了腳,揚鞭大喝了一聲。
馬車駛過熱鬧的曲巷,駛到了平康坊的西門,一老一少兩個坊丁靠在坊門旁,年長的那個昏昏欲睡,而年輕的瞪圓了雙眼。
聽到車轱轆聲沉甸甸的響起,年輕的坊丁頓時直起了身子,按住腰間的刀,攔下馬車,大喝了一聲:“什么人。”
車里伸出一只白皙纖長的手,是一只秀秀氣氣的姑娘的手,攥著一枚巴掌大的腰牌晃了一下。
那腰牌上頭刻著三個繁復的字,隱約可以看出頭一個字是“內”字,而剩下兩個就不太好人了。
整個腰牌黃橙橙的,金晃晃的光險些閃了坊丁的眼。
旁邊的年長坊丁頓時睜開了眼,神情一凜,忙伸手攔住了正要繼續問話的年輕坊丁,招呼著他打開坊門放了馬車出去。
二人目送馬車噠噠噠的遠去,轉到了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才關上吱吱呀呀的坊門。
年輕坊丁抱著刀,一臉疑惑的問道:“李哥,這人是誰啊,怎么問也不問就放出去了。”
年長坊丁的眼角低垂,又恢復了方才那副昏昏欲睡的迷糊模樣,擺了擺手:“不該問的別問,那是內侍省的腰牌,你再多問一句,死了都是白死的。”
年輕坊丁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木著臉點頭:“這么厲害,要不是有李哥攔著,我又要闖禍了,李哥,明日交了崗,小弟要請你吃酒去。”
年長坊丁朗聲笑道:“客氣啥,你阿娘把你交給我,我就得照看好你。”
年輕坊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