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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突然捂住了肚子,扭著身子道:“李哥,我,我,我去趟茅房,你先盯一會兒。”
年長坊丁遞過去一盞燈籠道:“去吧去吧,提著點燈。”
年輕坊丁一路小跑的沖進最近的那座花樓,先往后院的茅房轉了一圈兒,隨后騰騰騰上了二樓,敲響了其中一間房間的門。
推門而入后,他恭敬而立,低聲道:“圣使,走了。”
男子狹長的鳳眼里閃過一絲陰鷙的光,疑惑不解的道:“你確定出去的是他?”
年輕坊丁點頭:“屬下認識他的那雙手。”
男子驚疑的哦了一聲,轉瞬了然一笑:“是了,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然我也不會把你放在這。”他微微一頓,問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年輕坊丁道:“他拿著內侍省的腰牌。”
男子吃驚的站起了身,半晌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又跌坐回去,喃喃道:“內侍省,內侍省,他不是剛來長安嗎,不是頭一回來長安嗎,怎么會有內侍省的腰牌。”
他絲毫不懷疑坊丁會看錯了,在坊丁這個位置上的人,就是要耳聰目明,能識別出各處的腰牌包括真假。
這年輕坊丁雖然才做了一年有余,但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會看錯的。
他擺了擺手,讓年輕坊丁先退下了,他摩挲著光潔的下巴,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喃喃自語道:“難怪你敢犯夜外出,原來是早有準備,你竟然在宮也有人手,那么別的地方的人手只怕就更多了,原來,你從來都沒信任過我。”
他挺直的脊背松弛下來,靠在胡床里,冷冷的喋笑:“不過,我也從未信任過你,你有暗手,我就未必沒有后招,既然互不信任,那你我這就走著瞧,看誰能走到最后。”
馬車出了平康坊西門,一路向西駛去,月暈朦朧,馬車駛離的飛快,一路上遇到了兩波騎卒,但那少年伸手將腰牌一晃,便沒人再多問半個字了。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駛入了居德坊南門,沿著十字街向東,停在了東南隅的一處宅邸門前。
這宅邸不過兩進院子,烏黑發亮的門虛掩著,門口早有人提燈守候。
少年從車上下來,一言不發的進了門,正堂已經齊齊整整的站滿了人。
他一邊解下大氅,一邊干脆利落的吩咐了眾人各自的差事,只留下了幾名心腹,繞到了正堂后的密室中,繼續商談。
這幾名心腹中,赫然有周無痕,店主人這兩人,而韓長暮親手抓住的李勝也赫然在列,只是不知道他是怎樣從冷臨江這些人手中逃出來的。
少年松了松領口,散漫的坐著,把袖中的小盅取出來交給了李勝,鄭重其事道:“李圣使,這個東西至關緊要,后頭的祭煉之事就交給你了,祭品過兩日會送過來,韓長暮也在京城,你暫時不能讓他發現,故而這些日子,你就留在府中祭煉蠱母,等那一個李勝進京后,周圣使處理掉他后,你就無需再隱藏行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