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一刻不敢耽誤的回了府,大氅將謝孟夏從頭到腳裹的嚴嚴實實的,金玉背著他一路小跑,送進了韓長暮的書房里。
他還沒緩過一口氣來,就聽見韓長暮道:“去叫阿杳過來,避著些人,若是包騁也在,就讓包騁一起過來。”
金玉忙應了聲是。
書房里沒有了外人,韓長暮這才揭開大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謝孟夏,沉痛萬分的長長嘆了口氣,低聲說了句:“你說說你,搞成這個樣子,你怎么見人啊?”
靜了片刻,謝孟夏才支支吾吾的出聲:“那個,我,養好了再見人,不行嗎。”
韓長暮嗤的一笑:“那你不治病了?”
謝孟夏哽了一哽,憤憤不平道:“誒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阿杳那個死丫頭了。”
話音方落,一道人影一半落在門外,一半在門內搖曳,冷笑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是么,我說話的時候這么招人恨啊?”
謝孟夏趕忙坐了起來,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幅尊容,他又飛快的躺了會去,拿大氅牢牢蓋住臉,甕聲甕氣道:“你在門口站著就行了,別進來,別進來啊。”
姚杳撲哧一笑,疾步走進書房,嘩啦一下扯開了那遮丑的大氅,仔細遛了謝孟夏幾眼,嘖嘖舌:“殿下,您是讓哪個千年女妖精給吸干了啊?”
緊緊跟進來的包騁看了一眼,幾乎笑出了豬叫聲,旋即他想起自己跟謝孟夏并不熟,不能這樣笑,便飛快的斂了笑意,一臉凝重的望著謝孟夏。
眼前的謝孟夏臉頰消瘦的深深凹陷了進去,慘白的臉色上偏偏印著兩個青黑色的大黑眼圈兒,整個人一副形銷骨立的死人模樣,好像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氣兒吊著了,稍微大一點的風吹過去,那口氣兒就要散了似得。
謝孟夏窘迫的臉色通紅,指著姚杳“你你你”你了半晌,也沒你出個始末來,最后捂住了臉。
姚杳全然沒有見好就收的覺悟,臨來的時候,金玉已經跟她大致描述過了謝孟夏的模樣,她也猜到了七八分,起初看到時,她的確嚇了一跳,頗有幾分不忍直視,但后來想了想,他這也算是自作死受,便笑瞇瞇的繼續奚落道:“哎喲殿下誒,您這嘴皮子怎么也不利索了啊,您是不是兩條腿直發飄,根本就走不動道了啊。”
韓長暮聽到姚杳越說越不像話,這些話哪里是個還沒出閣的姑娘該說的,他趕忙攔住姚杳,轉頭問謝孟夏:“殿下現在這個樣子,不好請太醫,殿下若信得過微臣,就讓微臣給您切個脈,如何?”
謝孟夏緩過一口氣,白著臉點頭:“也只能這樣了,我現在虛得很,沒辦法見父皇,多說一句話都像是要斷氣了。”
韓長暮皺了皺眉,覺得這并不完全像是縱欲過度留下的毛病,他伸出兩指搭在謝孟夏的手腕上,偏著頭凝神片刻。
謝孟夏的脈象的確虛弱,但也沒有虛弱到只剩一口氣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