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撲哧一聲,眉眼俱笑。
姚杳牽著馬遠遠站著,撇了下嘴,給冷臨江挖了一個爬都爬不上來的深坑,打了蔣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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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簡簡單單的多謝二字,可彌補不了日后無窮無盡的小鞋。
她抿唇笑了笑,轉頭望住幽深的夜色,那一同趕過來的大管事腿腳可夠慢的,他的年紀并不大,不至于慢成這樣,莫非是有意拖延時間放水,好讓宅子里的人提前做些準備?
念及此,她目光一凜,疾步走到韓長暮身邊,低聲道:“大人,大管事的腿腳可夠慢的。”
從圍住宅邸到現在,已經兩刻了,宅子里始終如常,有人走動,有人說話,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外頭的異樣。
可越是如此,越是不同尋常,讓人嗅到一絲危險的意味。
韓長暮挑了下眉,默默攥緊了手:“云歸,勞你去迎一迎大管事,阿杳,你帶人埋伏起來。”
死衛的厲害,韓長暮是心知肚明的,這種隱匿在暗處的手段,姚杳身為死衛中的一員,當是最熟練不過的。
他抬眼看著姚杳帶了一隊內衛走遠,低聲說了幾句甚么,內衛們便各自散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袂聲音清然響過,這些人便已經杳無蹤跡了,唯有姚杳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韓長暮挑眉,眼見著姚杳渾身的氣息飛快的弱了下來,若不刻意去尋找,幾乎察覺不到那里還站了個人。
他驚愕不已,驚嘆的神情如同漣漪,在臉上還未散盡,姚杳便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根本沒有看清楚,她是何時離開的,又是如何離開的,至于去了何處,更是毫無頭緒。
他只知道她的消失如同初雪遇暖陽,轉瞬即逝。
從前他以為姚杳出身北衙禁軍,又被選為死衛,一定有旁人難以企及的本事手段,譬如說過目不忘,譬如說心細如發,譬如說那一手神鬼莫測的無影絲。
但時至今日今時,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她最厲害的,所依仗的的,分明是這出神入化的輕功,得了柳晟升親傳的“流云回雪”。
不知不覺間,他對姚杳生出了忌憚之心,多了一絲防備,無知無覺的就將她視作了以后的敵手。
這邊姚杳等人剛剛埋伏下來,那邊冷臨江便帶著氣喘吁吁的大管事趕到了。
那大管事分明不足四旬,保養的極好,臉上連皺紋都沒有幾條,滿頭烏發看著年輕極了,可現下卻是一副走一步喘三口,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他氣喘吁吁的挪到韓長暮面前,喘著粗氣艱難行禮:“小人蔣二亮見過少使大人。”
韓長暮審視了大管事一瞬,語氣冷冰冰的,一張口就讓人如墜寒冬:“本官要搜查這處宅邸,有勞蔣管事去叫門。”
這話語冷漠冰寒,透著居高臨下的意味。
蔣二亮不禁愣了一下,他雖然只是閣老府的管事,但深得蔣紳的信任,總領外院事務,地位與一般的管事不可同日而語,甚至比掌管一縣的縣令都要尊貴幾分,在長安城里也算是能橫著走的人,幾時受過這等冷遇。
想到長安城里流傳的韓長暮的流言,他收起不服和輕慢之心,恭恭敬敬道:“是,小人這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