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快,晶瑩剔透的水花若有似無的飛濺到了遠處。
“你怎么過來了,還下著雨,你的傷還沒有好,若再受了寒,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韓長暮扶住姚杳,一入手就是寒津津的濕透了衣袖,他察覺到衣袖下的手腕并不算十分細弱,才算暗自松了口氣。
姚杳笑道:“不妨事,一點雨罷了,春雨不涼。”
二人將傘收起來甩了甩水,豎在門旁,傘上殘存的雨水沿著傘面滑落到地上,很快便洇開一片深深淺淺的水痕。
雖然已是初春,冬日的寒冷早已遠去,但是一場春雨下下來,房間里還是有些潮乎乎的涼意。
進了房間后,韓長暮忙不迭的吩咐金玉送了炭盆進來,讓姚杳烘烤衣裳。
姚杳笑著看著韓長暮忙活,頗有些不好意思:“別忙活了,大人,卑職過來是有事想問。”
韓長暮笑了笑,把炭盆往姚杳跟前推了推:“頭發都淋濕了,再把頭發烤一烤。”
姚杳依言而行,松了發髻,長發散下來,她微微側著頭,潮濕的水氣縈繞而出。
韓長暮傾身問道:“什么事,你讓金玉傳個話,我過去不就行了。”
姚杳道了聲不敢,探究的問了一句:“大人,方才二娘來看卑職,說是顧大郎的病情加重了,大人將他移了出去,卑職跟顧大郎到底是舊交,想去探望一下他,不知可否方便。”
一聽這話,韓長暮倏然收了臉上的淡薄笑意,一股子冷意不動聲色的散了出來,偏著頭看著姚杳,沒有言語。
姚杳留意到了韓長暮情緒上的變化,她不明白這變化從何而來,疑惑不解的喊了韓長暮一聲:“大人?”
韓長暮眨了眨眼,輕咳了一聲,神情如常道:“你跟顧大郎很熟悉嗎?”
姚杳愣了一下,遲疑道:“要說很熟,倒也沒有,只是六年前,顧大郎救過我一次,我投桃報李罷了。”
韓長暮點點頭:“那么就是說,你對顧大郎并不熟悉,也沒有很深的感情,只是在報答救命之恩罷了。”
姚杳皺眉:“感情?大人別逗了,卑職跟顧大郎能有什么感情,卑職甚至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大郎大郎的稱呼他而已。”
韓長暮顯而易見的松了口氣,肅然道:“那么,關于顧大郎的事情,我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訴你,至于要不要告訴李二娘,由你來決定。”
姚杳徹底愣住了,看著韓長暮一本正經的嚴肅臉,她頓生不祥,她下意識的不想聽,可顧大郎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保護了這么久的人,她還是想要知道的。
她點點頭:“大人請說吧。”
韓長暮往炭盆里加了幾塊炭,火苗燒的更旺了一些,暖融融的讓人有些燥熱。
他沉聲開口,將顧榮所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盡量用了最平靜,最溫和的語氣,避免刺激到姚杳,畢竟這件事情中,姚杳的救命恩人,真正的顧大郎,早已無辜喪命,而她一直以來真心相待,權利保護的那個人,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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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狼。
這一段講述時間不短,姚杳的頭發和衣裳都已經烘干了,額頭上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