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歲隔點頭,將謄抄下來的路引文書遞給了韓長暮:“公子,這是那四人現在用的名字。”
韓長暮低頭看著,臉色陰沉的厲害,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其中一個名字上,死死的盯著,雙眸泛紅,幾欲噴火。
“陳阿杳,十八歲。”
他緊緊蹙眉,既然是逃亡,那么換個名字換個身份是意料之中的,但是,她為什么要用這個名字,杳這個字,原本就并不經常用作名字,為什么清淺要用這個名字,為什么要用一個和姚杳一樣的名字。
韓長暮思忖著清淺這番做法的用意,眉頭緊鎖的模樣落在別人眼中,變成了他遭遇了身邊人的背叛,正在承受著錐心之痛了。
至少姚杳就是這么想的。
畢竟方才孟歲隔回稟這件事情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回避眾人。
他雖沒有直白的點名道姓,但是個人都能猜出來他再說誰。
姚杳其實是不太能理解清淺的做法的,放著好好的韓王世子的侍妾不做,卻要跟著別人風餐露宿的亡命天涯。
當然了,若換做是她,有機會重獲自由身,她也是不肯做妾的,也是要跑路的。
但是清淺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雖然現在這個史書上沒有記載過的朝代對女子的束縛少了許多,但千百年下來,男尊女卑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怎么會有勇氣背主逃跑呢?
是誰用巨大的利益引誘了她,又是誰給了她這么大的勇氣?
姚杳瞇著眼,百思不得其解的想著。
不料冷臨江卻拿手肘捅了捅她的胳膊,揶揄一笑:“誒,誒,久朝傷心了,你用不用這么得意忘形啊,還哼上小曲兒了,落井下石不用來的這么快吧。”
姚杳一下子回過神來,瞪著眼睛望著冷臨江,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她想著勇氣,竟然下意識的就哼了那首歌,真是太不厚道了。
她打了個激靈,轉眸去看韓長暮,正好對上那雙陰惻惻的眼睛。
她在心里哀嚎一聲。
這下完了,小鞋穿的妥妥的了。
韓長暮已經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如常了,他沒有追究姚杳的幸災樂禍,面無表情的把那一張紙收好,邊走邊吩咐孟歲隔:“這沈家酒肆里應該還有一個跑堂丫頭,吩咐人去查一下此人現在身在何處。”
孟歲隔應聲稱是。
此時,暗衛已經將整個酒肆搜了個底兒朝天,后院的泥土地被翻得一片凌亂,每一口腌菜壇子都被倒了過來,壇子口朝下,屋脊上房梁上,就連青磚地,都被一寸寸的敲過了。
這些人連一頁紙都沒有放過,盡數收了起來,打算帶回韓府仔細查驗。
韓長暮環顧了下四圍,發現也的確沒有什么遺漏之處了,便吩咐孟歲隔收攏人手,準備離開了。
他從那木質的點菜牌下面走過,他身形頎長,走過去的時候,垂掛下來的流蘇在肩頭輕拂而過,上頭的點菜牌晃動了起來,一個接一個的觸碰晃動,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這響聲凌亂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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