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挑眉,低聲揶揄道:“哦,原來殿下你不用吃飯,只看美人就足矣了。”
謝孟夏唯恐那少女聽到“殿下”這兩個字,急忙“噓噓”兩聲,得意的一笑:“那是自然,秀色可餐嘛。”
說著話的功夫,少女已經煮好了一碗五色馎饦,端到了食案上。
淡白的熱氣氤氳開來,少女望著突然多出來的那個人,明朗笑道:“這位郎君想吃些什么?”
韓長暮聞到了十分濃郁的香味,低頭一看,碗中的馎饦也做的誘人,便笑道:“也要一碗這個。”
少女轉身又去忙活了。
她手上十分利落,可心里卻止不住的疑惑。
且不說后來出現的這個男子,就說之前那個,自打她在這里擺了個朝食攤子后,這人就每日必來,且必定從她開攤吃到收攤,明明都吃的撐得臉色鐵青了,還不肯走。
她明明是頭一次來長安,也明明是頭一回見到這個人,可就是莫名眼熟,始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了。
她煮著馎饦,察覺到身后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她后脊梁一寒,忙轉頭望過去。
卻看到那兩個男子正低著頭,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熱鬧,并沒有人看她。
她想,她怕是被哥哥給嚇到了。
什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分明是她的手藝好,做的朝食令人回味無窮。
這人才會一趟又一趟的來。
就在少女融在熱氣中,一邊忙而不亂的煮著馎饦,一邊將攤好的時蔬薄餅遞給食客之時,韓長暮和謝孟夏齊齊收回了目光。
謝孟夏低聲埋怨了一句:“你別老是看她了,你看,她都起疑心了。”
韓長暮啞然失笑:“分明是你天天來,她才起疑心的。”
謝孟夏嘁了一聲:“你別看她這攤子小,天天來的人可不少呢。”他指了指遠處排隊的食客:“你看,那都排起隊來了。”
韓長暮看著少女忙碌的身影,驀然一笑:“她是叫張娣吧。”
謝孟夏頓時瞪大了眼睛,無比驚訝的張了張嘴:“久朝,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我吃了她那么多頓朝食,也沒打聽出她的名字來,不對,”他有些惱怒的捶了一下韓長暮的肩頭:“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才會私底下去查她,久朝,朋友妻不可欺啊,你怎么能這樣不守江湖道義。”
“......”韓長暮都無語了,幽幽嘆氣:“我還知道她哥哥叫張巖,是永安十四年的舉人,他們兄妹倆是敦煌人士,這次進京是來參加春闈的,原本在昭國坊擺了個朝食攤子。”
謝孟夏簡直如同被五雷轟了頂,臉色難看極了,氣呼呼的甩開了韓長暮的手:“我,我,我,”他“我”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韓長暮是干什么的了,也反應過來韓長暮是故意揶揄他的了,他冷哼一聲:“你一個內衛司的少使,怎么還管起這種犄角旮旯的事情來了。”
韓長暮從這話中聞出了酸溜溜的味道,不禁莞爾,慢條斯理的將上回萬府管事誣陷張巖當街殺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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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和盤托出。
“真他娘的王八羔子。”謝孟夏頓時惱了,重重砸了一下食案,幸而他的力氣不大,而那食案也足夠結實,沒有被他一拳給砸散了架兒,但這“咚”的一聲還是驚動了張娣,引得她回頭一看。